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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此刻唯有求得林渊庇佑,才有可能保住性命,活下去才有机会东山再起,重拾往昔荣光。
可他现下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那残魂在养魂莲中虽暂得栖息,却也只是勉强维系,不至于即刻消散,然而维持的时间犹如风中残烛,飘忽不定,转瞬即逝,必须得另寻他法,方可解这燃眉之急。
“噢,如果我要救你,该怎么做?”林渊抬眸,目光平静地望向道一,不咸不淡地问道,似是真在考量救他的可行性,实则心底已有了决断。
道一仿若抓到救命稻草,眼睛骤亮,忙不迭地说道:“只要找一具肉身,再炼化百万生灵,就可以让我的状态稳定下来了。”
在他心中,自个儿身份尊贵,价值非凡,与那百万生灵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他们这类高高在上、习惯俯瞰众生的存在眼中,凡人不过是蝼蚁般微不足道的存在,生死皆在一念之间,他笃定林渊定会知晓轻重,做出“明智”抉择。
林渊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肆意而爽朗,在空旷之地回荡,似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
深渊蜘蛛也紧盯着道一,它虽对凡人生命没那般珍视,可与林渊相处久了,也知晓他对凡人尚存几分悲悯之心,断不会为了救这道一,行那残害百万生灵之事。
在林渊看来,道一压根就没那值得自己冒险犯难、罔顾良知的价值。
若只是一颗珍稀丹药,或是些许天材地宝,便能助其稳住魂体,延续生机,自己或许还能斟酌一二,略施援手。
可若是要以百万生灵的性命为代价,只为让这道一苟延残喘,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他不过是知晓些仙界的琐碎之事罢了,可那些事儿,对自己现下的修行与布局,意义着实不大。
大不了自身境界尚缺火候时,便不去那仙界招惹是非呗。
反正如今这天地局势,呈绝地天通之态,仙界之人难以跨界下凡,自己也无需忧心凡间会平白无故遭逢仙界侵袭,惹来无端祸事。
况且,自己所修的功法自成体系,循序渐进,无需依赖仙界的功法秘籍,便可一路修炼下去,臻至更高境界。
如此权衡一番,道一这性命,实在是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只可惜,道一自幼身处仙界,养尊处优,自大惯了,虽说脑子不笨,可那从小被灌输的扭曲价值观,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以至于他对凡人的性命,全然视作草芥,毫不在意,还在那儿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诉说着救了自己能带来的诸多好处,仿若这些好处已然是林渊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却浑然不知,林渊此刻心中,已然对他动了杀心。
“你说得很好。”林渊嘴角上扬,微微点头,神色似是认可,实则暗藏讥讽。
道一还以为他答应了,顿时喜形于色,激动道:“大人,那咱们事不宜迟,要尽快处理这事情了,我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了。”
“噢,我有说要救你吗?”林渊面色一冷,反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与戏谑。
道一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神色尴尬至极,嗫嚅道:“大人,您不要跟小的开玩笑了,救了小的有很多好处。”
“我对你所谓的好处并不在意,也许你是仙人,一直高高在上,凡人在你眼中只是蝼蚁,可我是从蝼蚁一步步走来,恕我直言,你的命,还不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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