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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样子让我也紧张起来,不由得放轻呼吸。
当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纸,摁在自己的脑门上,闭眼躺到纸板上。
我的心倏地提了起来。
血线从石像里钻出来,交织成蛛网罩到我身上。
“别动,他们发现不了你。”饶夜炀说。
他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的从通道里走出来,他猫着腰,手上拽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块木板,板子上摆着三个骨灰坛子。
木板在地上滑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地下车库只有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他目不斜视,拉着木板从通道走了出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又拉着木板回来,我发现木板上的骨灰坛子换了新的。
等到他消失在通道深处后,我站起来,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四十五。
我还有十五分钟。
犹豫了下,我悄摸往通道里走。
自从成了活死人,即便是不开灯,我也能在夜里看清东西,可现在往通道里走,我竟然觉得越来越黑,房顶和梁柱都变得模糊。
这里头就像是有层黑雾一样。
我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抓紧了兜里的石像。
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哎哟。”一声女人的痛呼在耳边炸响,我一个踉跄,被吓腿一软,没差点跪地上。
我左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一低头,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一双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就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鞋尖对着我,我一看过去,鞋尖调转方向,迈着小碎步往通道深处跑,鞋跟跟水泥地发出哒哒的撞击声。
我愣愣的盯着那双鞋消失的方向,“我是不是看错了?刚才那就是一双穿着鞋的脚,脚腕以上根本没有腿。”
我打了个寒噤,不敢往里走了。
“快跑!”
那个流浪汉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我身边,大喊一声,扯着我往外跑。
在他喊完的那一刻,一股阴风从通道深处刮了出来,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车库里越来越黑,墙壁上仿佛有东西在蠕动。
流浪汉掏出几张黄纸甩出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玩命的拽着我跑。
身后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一阵阵的阴风吹在我的后背上,跟有人在用手摸我似的。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有饶夜炀在,倒是不怎么怕,还有胆子回头看。
流浪汉扔出的黄纸还被风吹着,在我身后飘,边角已经被浸湿,还有些泛红。
黑雾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能清楚的看见它一鼓一鼓的,仿佛有啥东西要挤出来。
“看什么看,快跑啊。”流浪汉满头的冷汗,也看见身后的黑雾了,喊了声:“我去。”
我仗着饶夜炀在,有心思搞清楚黑雾到底咋回事,可流浪汉死死抓着我不放,愣是把我拽出了车库。
一口气带着我翻出铁丝网,流浪汉一屁股坐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紧张的盯着车库入口。
流浪汉扔出去的黄纸被阴风刮到车库外,黄纸上沾着一块块的血渍,看得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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