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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贝恩火车站,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在那蒸汽升腾中,身穿制服的货运员们,接连不断的为有钱的贵族或是中产服务,将他们的行李搬运上前面的贵宾厢或是一等车厢。
艾比盖尔不是有钱的贵族,她独自拖拽着行李箱,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等待班车抵达。
报社那边请了个假,她准备乘车前往约顿,去拜访那位卡门·赫斯莫斯教授,其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完善报刊的文章。
新兴报的负责人爽快的答应,并且上报了艾比盖尔全程的差旅费,令其从休假变为了出差。
当然,她得到的差旅补贴只够支持搭乘经济厢的二等座。
车站值班员吹响了口哨,轰鸣的蒸汽火车驶入了站台,艾比盖尔确认了这就是自己即将搭乘的班次。
她站起身来,用那纤细的臂膀拖拽行礼,却被涌流的人群给挤开了,有几名强壮的男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全身上下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痕迹。
相反,前面的一等座与贵宾厢则井然有序,那些可以充分享受旅程的富人们,好像有更多的时间等候排队。
“真是一帮粗鲁的家伙,我甚至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恶臭,煤炭和排泄物的味道……”
一名身穿淡黄华丽裙子的贵族小姐,用雪白的手指横在鼻息前,皱着眉困惑的瞧着这群一拥而上的二等座贫民。
“我们的车厢靠二等座太近了,我怕会被他们传染……”
艾比盖尔没能挤上去,她攀着行李,耳畔响起了那名少女的抱怨,咋听之下非常的刺耳。
作为一名记者,她曾去棉纺厂采访过工人,知道底层的劳工有多么的辛苦,不止薪酬低廉,还要面临可能会染上的各种疾病。
这些人用生命和勤劳造就了如今格瑞贝恩辉煌的面貌,可另一群吃了狗屎运投胎更好的家伙们,却认为这一切都是权贵阶级对他们的施舍。
以棉纺厂来说,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工人会感染上肺部疾病,而他们的老板连一台换风机都不愿意安装,甚至连给墙上多开一道窗都想要节约成本。
她的那篇报道揭露了某些工厂主的丑恶嘴脸,虽没指名道姓,却是狠狠的打了帝国资产阶级的脸,在中产与底层劳工中广为流传,最终导致首都立下行政条例,强制要求所有棉纺厂都安装通风设备。
艾比盖尔自己虽说讲究精致,穿衣打扮都挺干净与干练,但她不会嫌弃与哪怕掏粪工坐在同一排的座位。
随着那名少女登上列车,艾比盖尔收回鄙视的目光,调整了一下心情,看到前面的人已经上去了,于是她也准备登车。
就在这时,她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您的行李看上去挺重的,愿意让我为您效劳吗?”
艾比盖尔猛然回头,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衬衫,外套背带裤的男人站在那里。那家伙还对她做了一个绅士般的鞠躬。
“史蒂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艾比盖尔惊喜连连。
“我想……作为一名单身职业女性,在旅途的过程中总是会需要骑士的守护。”史蒂芬略微中二的将自己比作骑士,可本质上他也明白,自己的行为过于明显。
瞧着女士那狐疑和玩味的笑容,史蒂芬尴尬的承认道:“好吧!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也向负责人请了假,我们什么时候登车?快看,乘务员在催了!”
……
回到赛克瑞德,时差关系,维克托与亨利被夜幕所笼罩,周围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土著。
数十把弓箭或者猎枪瞄着他俩,稍有不甚就是被射成马蜂窝的下场。
那位会说通用语的原住民代表,示意维克托与亨利跟他过去,可并没有说明原因,也没有告知“鸦”是谁。
维克托暗中掐算了一卦:小吉,人来喜时,属木,为六合,凡谋事主一、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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