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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见澹台栩坐下来,便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在澹台栩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也不等澹台栩的同意,看得张半仙心头一跳,这放在别处,那可是大不敬啊!
殿下要是生气计较的,秦瑟这条命就没了。
偏偏澹台栩见状,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带了一丝笑意,“姑娘就是直爽。”
秦瑟淡淡一笑,刚想说什么,谢桁已经走到她身边站着。
澹台栩一顿,“这位是?”
屠三小声:“他是秦姑娘的夫君。”
澹台栩和屠三如出一辙地愣了一下,“这位是姑娘的夫君?”
秦瑟点点头,“正是。”
澹台栩亦是万万没想到,那日见秦瑟一个人赶上他们的船,他还以为秦瑟是孤身一人的女子,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却不想秦瑟早就成亲了。
他连忙朝谢桁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谢桁抱拳躬身。
见他一声不吭地行了一礼,澹台栩不由打量了他一眼,旋即咦了一声,“这位公子长得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瑟闻言,也朝谢桁看过去。
谢桁神色淡淡,“殿下言重了,我一个花神镇土生土长的乡野村夫,从未出过远门,哪里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澹台栩是真觉得谢桁眼熟,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谢桁,又听闻谢桁没离开过花神镇,便把这件事放诸脑后了,“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公子勿怪。”
“殿下客气。”谢桁微微抱拳。
在秦瑟记忆中,除却这次和她去浔阳镇以及京城,谢桁来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确实没怎么出去过,她想着,可能就是澹台栩看错了,便道:“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要事寻我吧?”
澹台栩正了正色,“是。那日得了姑娘一句话一张符,我们本是继续出发,去查盐务的,可是刚到云凌江,我就遇上了埋伏,两岸青山里藏了不少弓箭好手,屠三想带我到下面船舱躲避时,我被人射中了一箭,幸而得姑娘那张符纸挡了一箭,我才有命走到这儿,再见到姑娘。”
闻言,屠三一脸自责,他原也是好意,没成想险些办了坏事。
幸好澹台栩没事,否则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抵偿的。
秦瑟微笑:“所以殿下这次的来意是?”
澹台栩直入正题:“我想着姑娘那日说我命中有死劫,嘱托我若有事可来找姑娘,我就厚颜来寻了姑娘。姑娘,不知我命中的死劫,能破否?”
“当日我既然与殿下说过这句话,自然是有办法的。”秦瑟问道:“殿下的八字,可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澹台栩说着,给秦瑟报了一个八字。
甲戌丙子甲午己巳。
秦瑟垂着头,默默推算了一下,“属狗,甲戌年为西北方,死地正在东南,殿下这次检查盐务,要去的就是东南吧?”
澹台栩点点头,“正是。”
现如今大家食用的盐,多是海盐,沿海东南一片,盐务最是繁重,尽管每年需要盐引当地的盐商和官府才能贩盐,每次贩盐都有记载在册,但贩盐营生赚钱的很,就导致还是有人偷卖私盐,也有官员中饱私囊,导致账目乱七八糟,总对不上账。
朝廷此次有心肃清盐务,澹台栩这个太子本该是坐镇京城,不能随意妄动的,但其他几位王爷联络朝中大臣,一个个上书举荐澹台栩代表皇家,清查盐务,他是太子,有太子的尊贵在,更能压制住地方官员,也更能代表皇家清查盐务的决心,且若此事办成,于太子名声大有助益。
总之那些人说的都是好话,总结起来就是,不管怎么样,澹台栩去查盐务都是好事。
皇帝看到其他人推脱,又一力举荐澹台栩,就和澹台栩商量了一下,问问他自己的意思,澹台栩也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推辞,就只能让清查盐务的事一拖再拖,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索性就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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