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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我几乎能听见风中回荡的,是自己声音的余响。
然而,那声音不像是属于我,更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飘然而来。
模糊的呼应如幽灵般的轻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谲与不祥。
那一刻,我知道,这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回响,更像是一种怪异的暗喻。
此刻,它们就在虚空在蠢蠢欲动,却并非那寥落几字所能够承载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我感觉心脏猛地一颤,涌上一阵陌生的惊慌。
那句话触动了什么——可我不明白——至少,不该是在这一刻。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不敢再深入思索,甚至是面对自己方才吐露出口的每一个字。
“在那场‘扫墓’之中,玄子取代了我作为‘大人物’的位置。”我忽然开口,语气刻意加重。
我努力将话题转回到或许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轨道上,把自己从那股模糊的不安中拉回现实。
“既然如此,他的死亡便成了我所支付的代价。”
希珀尔没有回应,却能够让人感觉到,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深意。
更何况,在某一瞬间,我分明捕捉到那嘴角的弧度悄然上扬了一些。
似乎就连这样冷漠的存在,也不由得对我的“大彻大悟”感到一丝欣慰。
“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时说的那个‘机会’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死死地盯着希珀尔,可唯一能够被称之为“回应”的,唯有沉默。
“‘代价’是吧,”我自顾自地低声重复,语气自嘲而疲惫,“行,好,我接受。”
并不是出于对希珀尔的认可,更像是在强行说服自己去接受。
毕竟,至少此刻,我没有任何其他选择,只能被迫承认那该死的命运和代价。
哪怕我深知,眼前的存在,恐怕正是亲手将我推向这一境地的罪魁祸首。
无论我如何挣扎,如何抵抗,这条路依旧静静地铺展在我的脚下。
无法回头,也无法逃避,只能顺着她掌控的走向,向着那看不清的尽头前行。
然而,即便是到了现在,似乎依旧有某种不甘在我的胸口隐隐蠕动。
像是尸体上贪婪的蛆虫,无声地侵蚀着我的理智,让我无法彻底安然。
忽然无法压抑内心的疑惑,我忍不住颤声问道:“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一点都不关心玄子的死?”
我顿了顿,几乎咬牙继续:“他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然而,希珀尔只是淡然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关心?”
语气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冷漠,甚至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
稍作停顿,她又继续平静地补充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他想,很快就能回来。”
不带任何情感波动,没有一丝悲悯的伪装,甚至连最基本的、形式上的同情也不愿加上,冷漠得像是陈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实。
我忽然明白了,希珀尔只是单纯地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重复这样的问题,为何会在这种时候纠结于如此“微不足道”的情感。
注视着眼前的希珀尔,我抿了抿唇,突然为玄子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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