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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不起眼的小虾米,就不劳安大人记挂了。”薛是非转回身:“不过就是与安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妙栗?”
薛是非随即一笑,说:“也不是什么需要记住的脸,不是么?”
姜藏月只看着安永丰。
安永丰对着他摆摆手,说:“既是认得妙栗,想来是她的朋友,可惜……不提也罢。”
场面说谁还不会说,就算认得妙栗,现下和安乐殿搅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姜月有没有假扮过安意,有没有进过廷尉府,更有没有动过小佛堂,那把火是不是安乐殿放的。
区区一个婢女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姜月背后是纪宴霄,这个人不得不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廷尉府和沈氏接连被逼到绝处,很难说不是纪宴霄的手笔。
安永丰看向薛是非:“老夫与姜尚宫还有要事详谈。”
姜藏月开口:“安大人还是想谈前太子殿下被剜眼一事,是怕沈相追究自己招架不住,还是怕沈相为圣上找到天师,圣上不分缘由直接发落了安大人?”
“又或者安二小姐失踪,安大人成了无头苍蝇?”
话音落下,安永丰神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
这女子什么都清楚!
现在岂非看他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是了,她什么都清楚,定然是奉了纪宴霄的命令假扮过安意。
子真问斩,子明流放,夫人病逝,妙栗坠井,佛堂被毁,司马泉反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
他才是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纪宴霄到底想做什么!”他声音咬牙切齿,目光更是像黏腻的痰液,死死盯着人,叫人恶心。
“廷尉府与你无冤无仇。”
“你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害老夫全家,卑鄙无耻!”
若是为了朝堂之争,谁都有冤仇。
可仅仅是因为如此就想着灭人满门吗?凭什么他的一时兴起疯癫行为要别人来付出代价!又将前太子双眼被剜一事栽赃到他头上,让那老匹夫对他恨之入骨,进退不得。
薛是非看着他靛蓝衣袍被地上雨水沾湿,嗤声:“兴许你们才最有冤最有仇。”
姜藏月看向安永丰,缓缓笑起来,似温声。
“安大人,你看这皇城来来往往的人是不是很多?”
“尤其是这样浓雾骤雨的夜,在这样的夜里,刺客和谋士都可以随意行走,就像毒蛇潜伏在草丛里,谁都看不见。”
“除非这毒蛇缠住你的脖颈让你无法呼吸。”
“当然——”
“只有你能看清楚。”
安永丰立在原地,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只让他浑身起了冷汗。
这一瞬就好似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竟有些站不住脚,他在朝堂混了几十年,怎会轻易被一个小姑娘吓到:“姜月,你以为你为他办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就没有失手的时候?你假扮安意老夫没有证据,可你害太子之事总会有人看见,你以为还不够你死?”
她奉命害廷尉府满门,又想拖沈氏下水,说不准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真到事发之时,不过是纪宴霄的替罪羔羊。
“纪殿下身为吏部尚书,如今又协助二皇子处理政务。”姜藏月勾唇:“兴修水利,开仓放粮,筑桥铺路,发展商行,圣上虽然忌惮他,可也要依仗他,你猜圣上可会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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