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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呀迦音。”孙海洋登时急了,“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呀,我现在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三百万呀,求求你了,帮帮我,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他说着就要顺着椅子往下溜,给我下跪,被我拦住了。
“孙海洋,你好歹是个男人,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算什么?”
“我已经不是男人了。”孙海洋说道,眼里闪过悲痛。
“”
是啊,在世人眼中,男人没有了性能力,就等于从男人队列中出局了,再骄傲的男人也会因此变得自卑,抬不起头,甚至心理扭曲。
孙海洋他千般罪万般错,如今算是受到最残酷的惩罚,先前我对他恨的咬牙,现在也只算唏嘘了。
“我帮你问问吧,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事关重大,而且你也知道,以我们两个的关系,我一开口,他会怎么想。”我说道。
“我明白,明白,你能答应帮我问,已经仁至义尽,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感谢你。”孙海洋激动不已,“迦音,过去,我总是劝你,做人不要太善良,会被人欺负,现在我明白了,好人真的有好报,看咱俩的结局就知道。”
“行了,别说了,快吃吧!”我打断他。
我一点都不想听他提起过去,过去的我是愚善,对谁都不设防,可是,就是这些我不设防的人,他们用残忍的方式教会了我设防。
孙海洋听我的话,乖乖拿起筷子吃饭,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吃着吃着,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我问他。
“说了你可能不信,自从和你分开,我没吃过一次安心的饭。”他呜咽着说道,“你不计前嫌,愿意帮我,还点了这么多我喜欢吃的菜,迦音,我悔呀,我当初猪油蒙了心”
他说了很多后悔的话,可是又能怎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时光,没有一样能回头。
吃过饭,孙海洋坚持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去问了易轻尘。
我没有隐瞒我和孙海洋见面的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一向他汇报说明。
“他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孩子老婆都没了,他妈他妹也没有一个靠得住,就请你可怜可怜他,放他一马。”我说道。
易轻尘听了,久久不语,只是习惯性的用拇指压中指的关节,脸上波澜不惊的,看不出情绪,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在思考。
我不敢再出声,两个人都沉默着。
许久,易轻尘才悠悠说道,“迦音,你还记得吗,当初孙家敲诈两百万的时候,你心疼得不行,我曾说过,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记得。”我点点头。
他确实说过这话,我当时因为不甘心白白送出去两百万,心情特别糟糕,他安慰我说早晚有一天这钱会连本带利的回来。
那时,我真的以为他只是在安慰我,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他就做到了。
他送钱出去是为我消灾,收钱回来是为我出气,我却又要劝他放弃,这样确实有点不妥。
“轻尘,对不起,我做事不经大脑”我向他道歉。
“不是,你是心太软了。”易轻尘说道,“迦音,有时候我们选择同情或者帮助一个人的时候,要考量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值得同情和需要帮助。
别的不说,你仔细想想,孙海洋真有那么可怜吗,他真的拿不出这三百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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