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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能入宫,晋拓洵与贺五朝着南门的方向而去,寒风打在脸上,带着小刀划厉的疼意,贺五有些担忧的问道:“相爷,您身子骨不好,真的要去北凉吗?”
晋拓洵款步走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面,看着远处乌沉的天边,“十五年了,时间太长了。”
贺五闻言,知道相爷要准备行动了。
南宫门外驶进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华贵,尤其是马车顶的四角沿边雕刻着蟒头,四个蟒头大张着嘴,嘴里面放着八盏灯笼,烛光透过镂空四散,竟觉得蟒头活灵活现,目露凶光,让人浑身发怵。
十五年前能驶马车入宫的只有天子与东宫,而十五年后又多了一位。
——司礼监掌印宗禄。
马车在他们边上停下,晋拓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车窗的门从里面拉开,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出现在晋拓洵的眼中,他平静颔首,“宗掌印。”
宗禄带着半张面具,只露着挺立的鼻翼与绯色浅薄的唇,他的手肘搭在车窗沿上,手掌慵懒的撑着脸颊,唇角噙着兴味的笑意,“晋相这么晚了才出宫,莫不是又被圣上留下来谈长乐公主的事了?”
晋拓洵淡声道:“陛下爱女心切,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宗禄笑看着晋拓洵,搭在车窗沿的食指轻点着,“哎,你说圣上这么英明的一位明君,怎就想不通,只有身份尊贵的长乐公主嫁去北凉,才能彰显咱们西凉的诚意,咱家一心为陛下分忧,到惹的陛下不悦,竟还让长乐公主割腕自缢。”
他摇头轻叹了一声,“罢了,听太医院的人说长乐公主已经醒了,咱家先去长乐宫瞧瞧公主,明日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免得她又想不开自缢。”
晋拓洵颔首,淡声道:“那本相也先回府了。”
“积雪未消,天黑路滑,晋相身子骨不好,走慢一些,可别摔着了,若是摔着了,明日可没法与咱家一同去北凉送亲了。”
宗禄敛起唇边的兴味,拉上车窗,“魏肃,去长乐宫。”
魏肃道:“是。”
马车驶离了南宫门,晋拓洵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瞳眸里的深意愈发的深邃难测。
没想到宗禄的消息竟这般的快,前脚陛下才说的话,后脚他便知晓了。
贺五气的冷哼,“相爷,这个宗掌印每次见了您都是阴阳怪气的说话。”
“不必理会他。”
晋拓洵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南宫门外而行。
暮色已至,天也愈发的寒了。
皇城里点亮着无数盏的灯笼,长乐宫更是灯火通明,有宫女提着炭篮走进殿内,续上炭火,外面寒风刺骨,殿内暖意怏然。
lt;ahref=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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