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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拾琅拉魏兆先下马,等于是给嘉成帝一个投名状,完全投效了嘉成帝。
嘉成帝就不会允许沈拾琅再有自己的党羽。
谁跟他走得近了,都有危险。
索性,沈拾琅也不解释,任由别人鄙视,离他远远的。
苏锦时从未将自己的猜测与沈拾琅明说过,但她知道沈拾琅就是如此想的。
看沈拾琅低头工作,认真写字的模样,苏锦时的心又沉又疼。
沈拾琅不在意这些,是因为他经历过更深更重的痛苦。
那些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在沈拾琅随军出发的前一日,又被嘉成帝召到御书房中。
“这几日,你过得如何?”嘉成帝问道。
沈拾琅露出一瞥意外之色,仿佛不明白嘉成帝为什么会这么问,说道:“回陛下,臣过得很好。”
“可是朕怎么听说近几日你在同僚中人缘并不好,大家都觉得你势利眼,翻脸不认人。”嘉成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拾琅低垂的头,“可是你自觉升迁的快,便不把同科放在眼里了?”
沈公公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即使跟着嘉成帝数十年了,可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感叹,嘉成帝可真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臣不敢!”沈拾琅镇定道,“臣只忠于陛下,至于旁人如何想的,臣并不在意。陛下让臣去救魏将军,臣就去。臣不才,愿作的刀剑。”
这意思,就是只做孤臣了。
嘉成帝要他除掉谁,他就去除掉谁。
因此,他不需要跟任何人关系好。
嘉成帝双目露出些许满意,静静地看了沈拾琅一会儿,才说:“想要当朕的刀剑,也得看你够不够格。”
“臣定当竭力而为。”沈拾琅沉声道。
“去吧。”嘉成帝淡淡的说。
第二日天未亮,沈拾琅便要出发,他带着有米一起,身旁还有个看不见的苏锦时。
沈拾琅也不能把有米留在家中。
家中并无下人,他不在,没人给有米喂食。
大军正在城外集结等候,忠武将军全关然身边的副将盛今朝不耐道:“那沈拾琅到底何时来?”
“还未到拔营的时候,且等等吧。”全关然冷声说。
盛今朝四下看看,才小声跟全关然说:“将军,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竟派一个刚刚入朝,还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监军。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懂得个什么?可别给咱们瞎指挥,拖后腿!”
“军中之事,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全关然冷声道,“不必理他。他若识抬举,便只当个摆设。若想显摆存在感,我们就当他不存在!小小五品,本将军还不怕他。”
“那沈拾琅,听说是个小人。”盛今朝低声说道,“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刚刚通过科举,便从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直接升到了从五品的御史,还被派来当监军。听说他刚刚被提拔,对以前的同科便翻脸不认人。人家登门道贺,他竟大门紧闭,一个都不见,做的着实难看。”
“这样的小人,竟然还要来监军。”盛今朝道,“听说他还是受过魏将军恩惠的。家中父母早亡,被魏将军接进府中,得魏府照拂才能读书,才有如今。谁知得了会元,年刚过完就跟魏府闹掰,自己跑来京中科考了。真是个白眼狼。”
沈拾琅如今在京中的名声可谓是臭到家了。
以至于众人根本不会去追究沈拾琅当初到底为何会离开魏府,只听说他与魏府决裂,便直接认为是沈拾琅的错。
“只希望这次去支援魏将军,他不要从旁捣乱。”盛今朝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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