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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解了他腰上的佩剑,在一旁的灌木丛里砍了几根藤条,嗤笑一声说:
“谁跟你玩假的。”
淮瑾望着一旁的山洞,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长叹了口气道:
“这地方也太不讲究了,我好歹是个王爷,用这里做埋骨之所太磕碜了,阿瑀,我们回去吧?”
“怎么?怕了?”
“是有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太黑的地方。”
江瑀把淮瑾抱到山洞里的地上,拿着藤条,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双手愣怔了一瞬,随即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阿瑾怎么这么乖?”
“你不喜欢乖的吗?我凶一点也行。”淮瑾龇了龇牙,恶狠狠的说,“快给本王绑上。”
江瑀把人捆了。
他坐在旁边,盯着他看:“乔篱他们被人缠住了,路上的痕迹我也清理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来。”
“是啊,若是没有狼一样的嗅觉,这里确实不太好找。”淮瑾侧躺在地上,脸庞上沾了些沙土,“先不说这个,地上太脏了,阿瑀能不能找个东西给我垫垫?”
“要死了还这么讲究。”江瑀睨了他一眼,从衣摆处撕下块干净的碎布,垫在他脸下,“你猜是狼先找到你,还是乔篱他们先找到你?”
“要是狼先找到,我就惨了。”淮瑾阴恻恻一笑,接着说,“要是乔篱先找到,你就惨了。”
江瑀捏着他的面颊,将那抹刺眼的笑揉散:“你说我俩谁会更惨?”
“看你这么凶,应该是我吧。”淮瑾侧首在他手上轻轻蹭了蹭,微敛的眼眸里带着撩人的诱惑,“师兄,换个方式,死在狼嘴里,太疼了。”
江瑀轻轻“啧”了一声,他移开目光,伸手抵进他腿上的伤口里。
“啊……”淮瑾疼得眼泪都下来了,身子微微发颤。
江瑀指尖捏着那枚暗器,丢到一边,冷酷的说:
“等会把狼牙崩了。”
淮瑾双眸雾气朦胧,泪珠子滚到鬓边,沁到脸颊下的那块碎布上。
他微微喘息着说:“……阿瑀,你……这手段,比我还狠。”
江瑀见血流的差不多了,给他缠上伤口:“不知道狼吃不吃死的,要不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个痛快?”
淮瑾古怪地笑了笑:“怎么只这几年的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粗略算算,我们也有五六十年的情分了。”
江瑀手上动作微顿,垂眸瞟了他一眼:“你要做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事,我也就真信了。”
“师兄承认和我是夫妻啦!”
“你的刘编修在京中呢,说这话也不怕他吃醋。”
“还是师兄的醋意更大些,血腥味都盖……啊……”
江瑀按着他的伤口,冷笑道:
“我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这痛快我不给你,你且耐心等着。”
话落,他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剑,指尖蜷了蜷,头也不回往林子里走去。
淮瑾用手肘撑着身子坐起,靠在山洞的墙壁上。
微光从洞口的灌木丛缝隙处透进来,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山洞内陷入一片黑暗。
狼嚎声隐约可闻,淮瑾在幽暗中坐了许久,耐心等待着几不可见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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