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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怪叫一声,不闪不避。
施飞扬一击成功,但他感觉对方并没有如自已预料的那样,被打得魂飞魄散,失去鬼影。
虽然痛,但却好端端的还站着。
施飞扬立刻明白,自已凭着鲁班尺,可能斗不过这行子,这时,他脑子里只浮出一个念头:逃!
他战狼人,斗阴兵,都没这样害怕过,吓的心脏简直都要跳出腔子来了,提一口气,转身就跑。
身后,一股阴风飒然吹来。
“可恶,留下命来。”身后的又是一声尖叫,凄厉又怪异。
声音就在身后,又如在耳边,施飞扬听了,差点绷不住,脚下加力,跑得更快了。
这个时候,天还是黑着的,四下里悄然无声,路上也不见人影,只有耳畔掠过的阴风,吹得人透体生凉。
而四周的旷野里,荒坟时耸,鬼柳轻荡。
“留--下--命--来!”
施飞扬毫不理会,一边狂奔,一边咬破手指,将血往后甩去。
“留--下……”
女人凄厉的尖叫,已是从身后远处传来,在旷野上空回荡,隐隐可听见山回谷应。
施飞扬心中一喜,知道自已快要甩掉那行子了,猛吸一口气,不知哪里又来了力气,脚下更加用劲。
跑了很远,后面那行子忽地消失,只有几声怪里怪气的冷笑,还在破空传来。
施飞扬停下脚步,发现东边泛白,天色已亮。
他吁了口气,天亮了,自已阳气大升,再也不惧任何邪祟。
他缓步而走,不多时,走到一个集市,就找了个旅店,进去蒙头蒙脸的睡了。
昨夜一整夜,他都没合过眼。
这一觉,直到日暮方醒,他起床以后,才感觉肚子饥饿,就整衣出屋,找了个酒楼,要了几个菜,一壶香茗,自斟自饮。
入夜,晚风拂柳,素月分辉。
他无所事事,正想早点上床,鼻子里突然就闻到一股馨香,又听到一声低低的嘻笑,好像有女人来了,就在屋里。
他猜想又是那个红衣姑娘,斜眼一看,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个影子。
浓发、长腰、高……
是个女人影子,特别好看。
嘻……
又是一声笑,轻轻的,细细的,很清脆,很悦耳。
紧接着,屋里油灯一暗,红衣姑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他盈盈而笑。
那是一张很好看、很漂亮的美人脸,那笑容,就和三月的山桃花一样,明艳灿烂。“姑娘,你怎么还……”
施飞扬整个人都麻了,不知说什么好。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红衣姑娘就是个鬼,鼠仔一家都是鬼。
自已昨夜居然娶了个鬼妻,认了一家子鬼亲。
他很不高兴,就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你怎么还跟着我?”
“你签了那张婚契,我不跟着你,可就无家可归啦。”红衣姑娘走了过来,对他轻声分辩,脸上浅笑依然。“人鬼殊途,阴阳分界,我们不是一路的,姑娘,你何必苦苦纠缠?还是回头吧。”
施飞扬见她暂时并没对自已露出恶意,也就没有抽出鲁班尺,但口气却不友善,透出一股拒人门外的意味,不想再给她纠缠的机会。
红衣姑娘并没介意他说破了自已的鬼身,轻声问:“飞扬,你真的没认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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