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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肉身佛（第2页）

“大师说得在理，所谓法身，肉身佛只是一副臭皮囊罢了，然而在百姓看来，这就是得道高僧的表现。法身被毁，山下的百姓无不传说，若佛法高深怎么会自身难保？因此香客和供奉大减，我这寺中三百多口人，又值乱世荒年，供奉一减，寺中已饿死多名僧人。”

“吴大飞的性命是命，难道僧人的命就不是命吗？这些僧人虽非他亲手因他而死。须知佛祖也作金刚吼，我杀他杀得有理！”

一休咋舌，一时竟无言以对。

普善:“实不相瞒，请一休大师来，一则为了见证方丈大师兄的坐缸仪式，二来也是为了震慑宵小，以免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但凡有用得上老僧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不用客气。”

普善笑道:“那就叨扰大师了。”

一休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方丈？”

普善：“随时都可以。但……方丈师兄此前一个多月，每天只吃半碗粥，近几天也不再吃东西，一天喝的水加起来不超过半汤匙，虚弱得很。大师要见，也只能在远处瞻望，不可说话。”

一休心情复杂，应了一声。

普善带着一休前往方丈的禅房，经过大佛殿。

大殿面阔、进深各三间，平面近方形，单檐歇山灰色筒板瓦顶。殿前有宽敞的月台，殿内无柱。佛坛上后部正中为释迦牟尼塑像，总高近12米，法相庄严肃穆，却不知道为何给人一种压抑黑暗的感觉。

殿内有泥塑菩萨和罗汉多尊，安置在凹形的砖砌佛坛上，但有一座是空的，显得十分突兀。

普善介绍说，此处本是安放上一任方丈肉身佛的所在，然而被吴大飞焚毁后，只好空出来。若三年后，本届方丈能成功修出法身，想来也会安放于此。

一休听了，莫名忧伤。

很快，来到禅房，一休远远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现任万安寺方丈——普空法师。

一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因为他已经皮包骨了，瘦得脱了相。

只见他端坐莲花台上，合上的手掌挂着佛珠，一脸虔诚。

一休不禁有些动容，心想：这样又何苦来哉呢？就为了圆寂之后化为肉身佛吗？

变成神台上受香火供奉的不会腐朽的……臭皮囊。

或许人各有志吧，一休心情复杂难以形容，但也尊重普空大师的意愿，当即合十礼敬。

普空微微点头示意，当是还礼了，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是一副淡然的从容。

————

月黑风高，乱葬岗。

站着土堆上的四目感觉自已简直是脑子有病。

有病在于自已真的信了吴大飞的鬼话，还和他来到这处乱葬岗，看他挖了半天的土。

最后，吴大飞挖出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男的相貌平平，女的却是颇有姿色。

若说他们有什么相似之处，便都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四目郁闷道：“这就是你说的看到了就会明白事情原委？”

吴大飞：“道长莫急，听我仔细道来。他们都是万安寺的和尚害死的。我怕你不信，故带你来眼见为实。”

原来男尸叫陈之，是万安镇的一个布商。此人相貌平平，家资不多，却娶得镇上第一美人。以为是上天保佑，经常没事就带着夫人前往万安寺上香祈愿。不料寺中的首座普善是个色中饿鬼，早就垂涎夫人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