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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戏须演得十分像月若满相不谵妄（第2页）

有人类，就有非人类。

呼呼的风声，还有消失的房顶，无不说明了余不言的内心被暗流送上了极端。

余不言的道德水平一般很高，但这不意味着他一定必须这么高。

实际上，他比正常人疯狂地多。

“我累了，我想杀点什么，才能停止思考……”

“你觉得呢？败血？”

余不言缓缓地举起右手，右手上空无一物，他从嘴里阴沉沉地吐出“吞云败血”的语调：

“我只想抽两根烟。”

“——很好。”余不言又转换成自已的声音。

余不言自说自话，为自已点上了几根烟，全塞在嘴里。

周围，一个拿着风筝轮的学弟目瞪口呆地扯着线，看着余不言一口吸完了若干根烟。

此时正是傍晚，太阳没有西沉，月亮已经露面，只是淡白色的半月出现在天空。

他怔怔地望向天空的月亮，月亮也侧目注视着他。

不是满月，时候未到……

透过两个空洞的眼眶，月亮的倒影穿过千米高的水面，直达余不言的窥秘者之眼中。在余不言的视野里，奇景便是如此。

这是第一次在旧日谵妄的幻觉里，看到月亮。

更加惊悚的事物，短暂挡住了月亮。

天空中不多不少，二十一架人皮风筝在天空中飞舞、在海水中摇曳，群魔乱舞，怨声载道。

人皮风筝的皮囊被骨架轻易地撑开，撑开了很长，不知道人皮竟然如此具有弹性，可以拖出来几十米的尾巴，以扭曲拉长的身姿，在天空中游弋。

而且，还有一具崭新的风筝，正在地上血红色锚定线的支持下，被暗流吹拂，冉冉升起。

它们都是溺死鬼，溺死在学海的牺牲品。

那些虫子，是叫做“复印虫”。

不知为何，灵感上头，余不言对这两种共生的诡物突然有了全知的了解。

空洞的皮囊下，全都是那些空心的人脸虫在吞吐空气，进行驱动。

余不言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美。

月色如瀑，真是沁人心脾。

“既然如此美妙，多杀一点吧。”

……

“小兔崽子们，干什么呢？！”

“还不赶快回去写作业，都出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去——！！！”

教学楼下，血泊只是一个点，人体也算一个横。学生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住那个濒死的学生，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似在吸食鲜血，喂养着某种在心中的虫豸。

霍老师黑着脸气势汹汹地赶着一大片学生。

这种事情，他已经做得很多了。

他一边赶，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