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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牧洗提醒了余不言,不然余不言真的可能会稀里糊涂地直接给不妙来上一拳。
“怎么称呼?”
“余不言,盈余的余,沉默寡言的言。”
“记住了。”洗洗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开始给余不言讲他们的计划:“在你醒来之前,我们就一直筹划给那块可恶的门板子给收容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牧洗从背包里接着掏出一根骨质扳指和一颗骨钉,她把扳指戴在手上:
“因为那些蘑菇的性质,我们曾经在第三层梦境里探明了。只要有人上升到可以直接观测它的深度,就会开始增殖。由于方医生在无意识地去压抑梦境中蘑菇的增长,最大的增殖范围半径大概在八、九米左右。”
“但是孢子不是,孢子可以飘散在各处。除了人体,它们哪儿也去不了。真正危险的是扩散蘑菇的孢子。”
“我们曾经在第三层梦境尝试过一人牵制、一人破坏。但是我们失败了。”
“第三层梦境方医生进不去,我们也不用着急。”
“直到你来了,我们有了一个想法:‘我去牵制、真妙去破坏、你去辅助我们。’”
“只要我们当中有一个快要被孢子追上的时候,我们放出信号,你去扭曲我们上升的深度,让我们暂时沉下去。这样就看不到孢子了。”
“任凭它怎么危险,看不到也无从害人。”
余不言一愣:“就这么简单?”
“对啊。”牧洗点点头,而真妙也拍拍手表示赞同。
牧洗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余不言的眼睛:“千万不要上升到锚的高度,保持你自已现有的高度,不然孢子会改变目标。”
余不言点点头,表示自已明白。
“‘旧日残留’可以被破坏吗?”
“理论上可以,只要我们把旧日残留轰成渣,到了那种虚弱的状态,我们身上的旧日残留会吸收那些锚的力量。没有了锚定线,旧日残留自然没有了存在的根据。”
面对余不言的疑问,真妙学着方医生的语气说着。
但其实,真妙也不太确定。
说起来容易,但是真要当操作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困难。
但看起来牧洗和真妙还是有点默契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至少他余不言是这么想的。
真妙和牧洗各自在门的一边就位,余不言则保持着自已现有的浮动水平,保持在一千二百五十米左右。他暂时单方面切断了和伪天使的锚定,让自已变成了一个几乎是无根浮萍的状态。
除了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海浪拍击在甲板上的声音,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方医生家的水管在响。
余不言并没有把奇怪的响动放在心上。就算那些响声有问题,他也要装作听不到。
他还在门的那一头站在和真妙稍微靠前一些的位置,只要第一把的洗洗出现什么问题,他可以随时从里面推开门,用“扭曲真实视界”下沉牧洗。
“我要开始了!”
牧洗大声地喊道,随即用骨钉扎向自已的扳指。
作为二核术士,他的诡核分配是一亵渎一回响。
她用常人无法听懂的方言,双手合十而抱,虔诚地低头祈祷,毕恭毕敬地请出了天帷上的旧日:
“伟大血脉之萨尔萨斯!”
一阶黑曜忌命——“萨尔萨斯神降术
请神术”,已经启动。
“叮”地一声,一丝不经意的火花出现在扳指上,来自天空中的光亮视线降了下来。浑身颤抖了一刹那,牧洗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怜悯似的厌恶。
一股没来由的血气荡出一圈阴霾,化作牧洗的形象。
“她”看着那个通体深绿色的发霉甲板,从兜里一掏,手指间夹出了三支实验室二十毫升装试剂管的血浆。
不知以何种方式保持血液的活性,现在一拿出来,就被她给用手掌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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