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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刚端起茶杯,闻言一怔,疑惑道:“殿下贵为大皇子,未来储君的有力竞争人选,谁会要你的命?”
宇文宏苦笑摇头:“人人皆知我平庸无能,父皇宠溺宇文宣,将来这太子之位大概要落于他手。”
“除却宇文宣,其余皇子也有野心,但凡其中一人上位,我这大皇子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殿下未免太过悲观了些。”顾川倏然一笑,道:“自古以来,储君之位都是立嫡立长,除非殿下犯下大错,否则这储君之位注定只是你的。”
“储君之位我已经不奢求了。”宇文宏叹了口气,看着他道:“只求先生能为我指一条明路,如何才能自保呢?”
顾川轻啜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殿下,非是我不指路,而是这皇室之事,我也不想多掺和。”
你是什么身份?
和我有半点交情吗?
顾川没有那么好心,遇到个人都要救一救,只有他觉得值得的人才会出手,余者便是死光了又如何?
宇文宏听的出这话外音,于是没有再说这个,提壶给自已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不瞒先生,我曾也是有争储之志的。”
“只是,当父皇一次次的将那点希望磨灭之后,便明白那个位置,再也与我无缘了。”
他语气轻缓,听不出情绪,娓娓道来:“母后告诉我,倘若觉得自已天资不够,便要学会自晦,如此才能活得久一些。”
“我听了,所以平庸无能,相比起宇文宣他们,在外人眼中我是个蠢货,什么也看不透,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些我都知道的,我只是想听母后的话,活的久一些。”
他喃喃着,像是憋了许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一次性全都吐露出来。
能听得出来,他很不甘心,可是却没有办法,因为他的父皇已经放弃他了。
宇文宏红了眼,抬眼看向顾川,问:“先生,我有错吗?”
顾川只静静听着,眼中无喜无悲,接话道:“殿下有错。”
宇文宏目光一颤,而后黯淡下来:“呵呵~连先生也觉得我错了?”
“你错在争而不争。”顾川摇了摇头道:“行争之事,向不争而行,注定败亡。”
他觉得自已的老师说的很好,要么一开始就不争,什么都不要沾染。
若是争了,就要争到底,不然只会一切皆空,万事皆休。
做事,最忌讳踌躇不前,宇文宏便是那个最好的例子。
他以为自晦、伪装成一个蠢货就可以了吗?
不够,远远不够,他应该成为刘禅那样的人,乐不思蜀才是真正的保全之策。
“先生觉得我该争?”宇文宏又问。
顾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殿下,你所求的是什么?究竟是安定余生,还是登上那个位置一展抱负?”
“我……”宇文宏张了张嘴,垂下头道:“我也不知道。”
顾川见此,继续说道:“这需要殿下你自已去寻找答案,其他人给不了你想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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