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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映晚脸半埋进锦被中,额角的碎发被细密的汗珠打湿,眼尾红得厉害。
裴砚忱托着她脑袋去吻她的唇。
收敛着力道低咬着她唇瓣迫着她呼吸交缠。
不知过去多久,昏昏沉沉之际。
额角被打湿的一缕发丝被人拨开,她仿佛听到他问:
“退婚书写了吗?”
姜映晚思绪短暂凝滞,随即本能地清明几分。
她撑着渐重的眼皮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中,朝他看去。
男人神色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只是那漆眸幽深得让人心惊。
仿佛能轻而易举看穿人心底,所有藏匿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她不自觉地挪开视线,不与他对视,唇角抿着,好半晌,才干巴巴回了一句:
“写了。”
他扯唇笑了声。
沾过她眼睫坠着的那颗似落未落的泪珠,用力一捻,捏碎在指间。
姜映晚无端惊惧的心绪中,冷不丁的,又听到他问:
“是初九的婚期取消,另择他日重新嫁他,还是彻底断了嫁他为妻的念想?”
他这话问出来的那一瞬间,让姜映晚心口‘突’地狠跳了一下。
尤其前半句。
甚至在那一刹那,她没来由觉得,他看过她给容时箐回的那封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是前一日离府去办公务的,她的信,是第二日才让紫烟送去容家的。
姜映晚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也确实,并未答这个问题。
裴砚忱没再问。
只是动作中,比之方才更重了很多。
隐隐裹着几分压抑多时的怒。
姜映晚并未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只觉得今晚的夜格外漫长。
何时昏睡过去的,她已经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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