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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趴在走廊的矮墙旁叹气,头发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像刚捞上来的海草,洗完澡后自然晾干就容易这样。
“谢兄,怎么如此惆怅?”娄景辉突然趴到旁边,好奇道。
“别提了。”谢科夫叹气,不愿多说。
这种事情真的难以启齿,他裹着浴巾等卡特琳娜宠幸,等的都快冻感冒了。
好不容易等到卡特琳娜研究完了最后一封邮件,暧昧旖旎的气氛早散没了!
其实只要郎情妾意,冷掉的气氛还能再热起来,但奈河她从宋河的邮件里获得了灵感,决心熬夜攻克剩下的分岔口,争取峰会结束前再办一场讲座,于是毫不留情地把谢科夫轰出房间。
谢科夫很惆怅,虽说好事多磨,可今晚磨的也太多了,下一次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进入气氛,或许得先拔网线。
“老娄你怎么还不睡?”谢科夫忽然想起什么。
“在顶楼研究题目来着。”娄景辉说着,也有点惆怅。
“顶楼好像聚了一大群人,是在干什么?”谢科夫好奇起来。
“还能干什么,德维特晚餐啊!”娄景辉道,“顶楼中间就是德维特的宿舍,他把题目放在墙外的纸上了,大家就聚过去讨论思路,好几个小时吵吵嚷嚷的,现在基本散了,大家都困。”
“你们在外面吵吵嚷嚷讨论题目,德维特在里面不烦吗?”
“没事儿,他年纪大了耳背。”
谢科夫忍不住发笑,心情稍微好点了,“其实凑在一起讨论没啥意义,真会解的直接就把步骤过程发给德维特了,不会公开给别人。思路碰撞就能碰撞出灵感吗?我看未必,德维特晚餐不是随便能吃上的,得真有本事。”
“言之有理,但大家都病急乱投医嘛,自己闷头想也想不出来,只能去碰碰运气,万一别人哪句话把思路盘活了呢?”娄景辉说,“今年的题目好像格外难,邓浦和路过看了一眼,说难度是去年的两倍。”
“是挺难,卡特琳娜做了一整天,还没做出来。”谢科夫点头,“我直接放弃,压根不抱希望。话说回来往年也简单不到哪去,我记得去年德维特晚餐五个名额,最后就俩人成功了。”
“我们在顶楼讨论思路的时候,好几个人说着说着直接哭了,他们明年就超年龄了,今年是最后一次机会,但题目太难,绝望了!”娄景辉唏嘘。
“哭说明有追求啊,还想在数学史上留名。”谢科夫也唏嘘,“我都摆烂了,我只想搞点应用数学赚赚钱,原本我也胸怀大志,后来看明白了,数学这玩意儿真是天赋,你们有句名言,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数学家还真就是种的问题。”
“有道理。”娄景辉认同地点头,“看看今年能有几位贵种坐上德维特的餐桌吧!搞不好会像五年前一样,爆个无人中榜的冷门,德维特孤零零吃到峰会结束。”
……
宋河醒来,打了个哈欠,起床端起茶杯喝水。
已经凌晨四点了,外面静的能听见夜风声。
他站到卫生间的大镜子前,认真整理了一番假发假胡须,确认糙汉形象在线,转身出门。
一出去他就知道整理假发意义不大,走廊空无一人。
墙壁上的纸随风啪啪轻响,有些纸一片空白,有些纸则被写满了。
这个时间数学家们都回去睡觉了,峰会持续好几天,不能透支精力,至于宋河属于非人类的怪物,短短一小时的睡眠就能满电满蓝。
他穿过走廊下楼,一路上瞥见几张睡前算完的题目,顺手把答案写了上去。
溜溜达达,到了隔壁楼,看了几张贴在墙上的题目纸,果然难度陡增,隐隐散发强者气息!
宋河一喜,来对地方了!
坐电梯直升顶楼,之前顶楼聚了上百号人,此刻冷清下来,只剩十来个不同肤色的年轻学者,盘坐在地上,手拿打草纸发呆,一副备受打击的惨样。
宋河好奇地过去,往他们围绕的题目纸上看。
出乎意料,只有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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