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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锦若面色苍白,无言。
“不一定。你这血太少了……”林璐正要动手,宴锦若一把抢过匕首,在宴老夫人和廖淑的惊呼声中,鲜血洒了一地。
林璐不是很懂宴家的曲曲绕绕,看看宴初,又看看这血:这孩子怎么回事?
宴锦若坐在那,仿佛一个琉璃娃娃,安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蛊虫仍然毫无反应。
倒是宴芙,呆呆地盯着她,已经过了许久,冒出一句,“孩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宴锦若听到这个称呼,笑了,以前母亲也不会关心她,清醒时短暂的欢愉便是给她念念绘本,眼里是毫无感情的,只剩责任。
而现在,她这么关切地看着自己,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陌生的小孩吧。
看,她连一个陌生小孩都不如。
“锦若,你怎么又把地板弄脏了?”
听着这声音,恍恍惚惚,宴锦若像回到了小时候,她骂自己以后,还是教她,大人一块大抹布,小孩一块小抹布。
两人静默无声地擦地。
擦完以后,她渴求地看着宴芙,“妈妈,我做得对吗?”
其实是想听她一句夸奖,而她盯着自己的五官,良久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宴锦若晃了晃脑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前世她已经够苦了,这一世她不要心软,又度过窝囊的一生。
“锦若……”
“锦若……”
她猛然睁眼,看到了她们有一次去陌生的地方玩,没带驱蚊的东西。
小小的她睡着了,但母亲却为了她驱赶蚊子一整夜没睡。
她当即惊愕地看向宴初,谁?是谁让她看到这本不该属于她记忆里的一段?
宴初耸肩,“不关我的事,是蛊虫让你看到的。”
宴锦若咬唇,她很不喜欢最难堪的一面被宴初看到。所以,宴初也看到了这些画面。
宴老夫人倒是很激动,“那就是蛊虫有反应了吗?”
“没错,只有有爱,才会让蛊虫有反应,可只有最爱,才能让蛊虫完全出来。”
宴初解释道,她和林璐对视一眼,两人现在在打配合,相当于林璐作法,而她呢,控制进度,而且伺机捕捉。
“你和你母亲说说话。”宴初循循善诱。
宴锦若眼神空洞,一脸为难:“……我……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说些你这些年发生在身上的事,哭诉自己过得苦。”
宴锦若:“……”
这些她曾经最会了,但现在到了宴芙面前,大脑却一片空白。
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从初中起,就被人嘲笑是没有父母的孩子,那些孩子知道我是宴家人,不会明里和我作对,但是暗地里会使很多小手段。”
“比如,往我的柜子里偷偷放虫子。”
“把偷了的班费放在我抽屉里,栽赃陷害我。”
“坐我后面的人会趁我不注意,剪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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