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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喋喋不休时,一声冷酷而坚定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那我算不算根葱呢?”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看,只见黄巾军兄弟自动让出一条路,渠帅刘辟迈着四方步缓缓走来。
廖化、龚都和何仪三人抱拳行礼,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只一瞬变化无穷,异口同声喊道:“渠帅!”
刘辟拉住红眼睛的龚都,微笑道:“龚都啊,你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就不能改改?可别吓着我们恩人哦。当之兄弟,那夜醉酒后再不见身影,我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近来安否?”
“托渠帅的福,一切安好。”李繁机械拱手还礼。
刘辟哈哈大笑几声,上前握住李繁双手,如同遇见革命同志一般:“当日别后,刘某一直记挂念兄弟,若不是打醮事务缠身,早就亲自打听你下落了。”
给李繁整无语了,怎么一时要命,一时甜言呢。
他皱起眉头,左脸颊微微跳动了下,不着痕迹躲开刘辟的手:“渠帅言重了。哦,对了,蕾哥和关平呢?我不见了这么久,他们也没有找过我?”
“他们啊……”,刘辟何等精明,歪着头蹙起眉,稍作回想,摇头干笑两声,“没和你一起走?那天我去找你们,见到房间内乱糟糟,行李也都不见,心想着你们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打招呼就先走了……”
李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着急,忍不住匆忙抱怨道:“那夜我半夜起床解手,一个不慎掉下悬崖,本以为他们会不惜一切来找我,没想到现在连他们也下落不明了!”
“放心,如果他们还在这中阳山,肯定能找到”,刘辟拍着胸脯,转头向何仪,保证说道,“你哥还没有回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限你三天之内找回两个恩人,不得有误!”
何仪脸色十分难看,他们肯定都是有预谋有计划来的,明明是我先抓到,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不甘心又不敢违背命令,回声遵命,黑着脸离开。
支走何仪,刘辟又转笑脸,侧身斜视,绕过李繁,目光直逼张可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当之兄弟。”
“师傅有个弟子叫张曼成,他孔武有力,善使一把长枪,为人仗义,好结交朋友,故而师父让其当南阳渠帅,带领黄巾兄弟起事,踹汉庭一脚。”刘辟缓缓说道,“怎奈,叛徒唐周,愧为大师兄,为了荣华富贵,出卖黄巾兄弟,投靠汉庭,引来狗官朱儁围剿。”
“后来呢?”张可妍瞪大眼睛,有些好奇。
“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朱儁围了宛城三个月,铁血手段让许多黄巾兄弟饮恨”,刘辟叹口气,挤出两滴泪水,“可惜啊,渠帅他为了掩护我们突围,牺牲自己,幼女下落不明。”
李繁心中一恸,想起之前了解到关于张角起义的事情,这么说,张曼成是张角弟子?
“渠帅虽死,但精神却要流传下去”,刘辟看着远方,眼中闪过丝丝崇敬,“我们黄巾军就是继承他的意志,为百姓谋福。关于他女儿,这几年我都有派人去找,但都一无所获。我记得,她后颈窝那,有一块紫色胎记。”
张可妍听完,身子猛地一颤,她伸手去摸后颈。李繁见其举动,意识到什么,拉过张可妍,撩开头发,果然看到一块紫色巴掌大印记。
“难道她就是……”
张可妍泪水夺眶而出,双手不知所措,胡乱整理秀发,试图盖住胎记,低头不语。
刘辟呼吸稍有急促,激动走上前来,手指天空:“苍天有眼啊,今日得以重逢侄女。你看这风大欲雪,天寒地冻,当之兄弟快快让开,让我带她回寨,也好让众兄弟知晓。”
话已至此,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李繁也不好再阻拦,只能侧身让出道来,默认可以带走张可妍。
过李繁身边时,张可妍埋着头,嘴巴张开,露出两个虎牙,嘴皮画圈,向他打哑语。
“救我?”
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她的口型来看,分明就是这两个字。
李繁犹豫了,先不说故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这几日黄巾军所作所为,李繁看在眼里。张曼成去世十几年,张可妍留到中阳山,无依无靠,命运如何,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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