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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温和体谅的话语,其实每一个字都暗藏机锋。
我理解。才一岁多的孩子,我都心疼得要命,更别说是他。
可能我真的让他失望了吧?他说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嗓子里有些堵,我深吸一口气,只能低声给他赔不是:“靳总,我没有别的想法。你也说了,Angela一直跟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她同样很重要……可以说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从没想过要离开。虽然道歉没有用,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度过这关……”
“Angela她,不会有事。”他淡淡扫我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以后,再有情况提前告知。我好安排时间,省得大家都不开心。”
本想说也没有“以后”了,不过看到他那种眼神,我还是把话咽下去,顺从地点了点头。
从他眼里读到“冷漠”这种情绪,这好像还是头一回。
垂下眼,心里莫名有些钝痛。
可能我触到他的底线了吧。
Angela……就是他的底线。
那一晚靳予城真的没离开过。
病房空间不大,也没地方可以躺。他一个大男人一直靠在低矮的沙发里,显然不怎么舒适。
夜里寂静无声。和他待在同一间屋子里,虽然有Angela在身旁,可我怎么的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动也不敢动。
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边,时间久了全身都是僵的。我暗暗直直腰,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那边的人闭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也对,“应酬”了大半夜,应该很累了吧。
其实我很怀疑,他是去见女人去了。
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不可能像和尚一样清心寡欲,也没必要为谁守身。我拒绝了他,他再去找别的人,无可厚非。
黎姨不也说过他情人多得数不过来?说不定李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正在床上,在和某个女人尽情欢爱……
我出着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耳根早一片热意。
身上却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冷。
也许是因为夜里气温低。我缩着手,看到床边还有条毯子,拿起来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轻轻盖在他身上。
他没醒,睡得很沉。
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台灯。黯淡光线里,靳予城一动未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就像一尊古典时期的石雕像,英俊宁静。一直有意无意微微紧锁的眉宇也终于是舒展的状态。
确实,这张脸是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我回到床边坐下,心神不宁。面颊上却没道理的越来越烫,烫得人心烦意乱。
-
光线有点刺目,睁开眼病房里已经一片大亮。
看到墙上的钟指在七点半的位置,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睡着了。
坐起身,背上突然有东西滑下来。低头看到掉在地上的是昨天那条毛毯,我愣了一会。
对面沙发上只扔着件黑色西服。我看看四周,房间门是半开着的,靳予城站在外面好像正在和谁说话。
见我醒了,他很快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Angela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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