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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呲啦!”富含着韵律的声音继续传来,吴云东猛的扑到窗口,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
清冷的月光下,院子里的榆树上绑着一根原木,原木边上绑着块木板。
木板上站着对中年夫妇,正用手拉锯锯原木。
看到这对中年夫妇,吴云东眼前顿时一片模糊,“爹,娘。”
上一世,父亲吴守德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去世的。那个时候,他在监狱里。母亲高玉兰去世那年,他三十岁,也在监狱里。
是做梦么?
他紧张地瞪大了眼睛,可泪水依然控制不住,从眼睛里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
咸的?
吴云东忽然舔了舔嘴角,感受着泪水的咸味儿,身子忽然开始颤抖起来。
泪水是咸的!
掐了下大腿……嘶,好疼!
这感觉说明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见到了父母。
这一切也意味着自己真的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自己十八岁,高三下学期开学的第十二天。
这一天,因为自己还没带去拖了十几天的学费,被老师从教室里赶了出来。
因为不愿回家,他就去了村东的河上玩耍,结果一不小心踩裂冰层掉进了河里。虽然被人救起回了家,可还是受了风寒感冒了。
没想到啊,自己竟然重生在了这一天。
不好!
他忽然想起件事来,好像前世的今天,徐玉清会来自家要账,最后还骗走了自家东院那套宅子。
最重要的,还是那套宅子里埋着一个香炉,徐玉清就是卖了香炉才当起了城里人。
不行,我得阻止他。
“他爹。”就在吴云东胡思乱想的时候,高玉兰忽然停下了拉锯的动作,冲着对面喘着粗气的吴守德说道:“东子应该醒了,你去屋里看看。”
吴守德松开锯条,蹲在地上掏出烟斗塞上旱烟,点燃后啪嗒啪嗒抽了几口,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上学也就算了,竟然去跳河?我一看见他就来气,不看。”
跳河?我是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哪是跳河啊!
吴云东正想出去解释下,可想起父亲的脾气,还是赶紧把那想法憋了回去。
老爹正生气呢,如果自己出去,被劈头盖脸抽一顿咋办?刚重生回来,挨顿揍多冤啊!
“我听说是东子没交学费,被老师从学校赶出来的。”高玉兰的声音很低,而且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看了眼吴守德。
吴守德抽了两口旱烟,才闷闷地回答:“那……明天我把立橱贱贵卖了,让他把钱交上。”
“可贱卖的话,你不是白做了?”
“你还没看明白吗?东子死要面子,没钱他是不会再去学校的。”
高玉兰瞪了眼吴守德,气呼呼骂道:“这一点还不是随了你?”
“行了!”吴守德猛地站起身来,“赶紧把木头锯开,别耽误明天赶集。”
“还干啊?你该吃药了。”
“吃什么药?那药得睡前吃,我能现在睡觉啊。”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高玉兰嘟囔了一句,可还是重新爬上了翘板,抬手去拉拉锯的木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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