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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胎之后,沈莞心情抑郁,终日郁郁寡欢,除了沈言,谁也不想见,就连楚翊去了,也推脱说要养伤。
逐渐地,楚翊将她那儿遗忘了,一心只往沈巧儿那儿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天气逐渐回暖,沈言送到沁淑院的补药也吃完了,沈莞的身体恢复到了从前,可是心上的那一道伤痕,却是永远也愈合不了。
沈言走进沁淑院,沈莞正对着镜子,手执梳子,自顾自往下梳着,目光没有任何聚焦,心思全不在上面。
“五妹,我来与你说一件事。”
沈言落座,涟音端了一杯茶来。
“大姐,今日阳光好,如今万物复苏,你不去踏春么?”
沈莞对她一笑,显得苍白没有生气。
沈言道,“踏春的事情放一放,我是要对你说,如果这里你不想待下去,我可以让你回到从前的身份。”
沈莞睁大眼睛,“大姐是说,让我重新回到将军府吗?”
“你觉得如何?”
沈言征询道。
“这……”沈莞思绪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指缓缓扣紧掌心。
“毕竟你不适合留在这里,你遇到了打击,只会颓废自弃,只会把机会白白拱手相让给别人,看看你的仇人春风得意,而你却像一个活死人,与其在这里孤独终老,任人耻笑和践踏,慢慢等死,你还不如回到将军府,重新邂逅一个好儿郎,这辈子还有一个盼头。”
沈言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沈莞闭上眼睛,“我不甘心,我也……舍不得。”
“舍不得么,我还以为,你对太子,这完全没有留恋了呢。”
沈言抿一口茶,徐徐将茶盏放下。
“我只是希望,那件事能有一个交代,可是太子根本不在乎我的心情,我一直过不了这个坎,我腹中的孩子惨死在沈巧儿的手里,我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血啊,难道他一点也不心疼吗?”
沈莞大声说着,似乎将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身子微微颤抖。
“大姐,他不在乎我,可是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沈言静静道,“你知道太子为什么不追查下去吗?因为他害怕是沈巧儿所为,如果真的验证了,他会很失望,很痛苦,所以他选择自欺欺人,太子并不是不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段时间他一直消沉,和失去孩子肯定有关系,他这样做了,说明沈巧儿正一步步把她自己逼向死路,如果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呢?当幻梦像泡沫一样被戳破,他和沈巧儿之间,又会剩下什么?”
“五妹,你的机会一直在眼前,只是你不肯去把握,要么你留下来,要么就回去,但留下来,同样有两条路可以选,就看你了。”
沈莞不说话,眸子里的神色却在逐渐变化。
“哟,什么路呢,有些人哪里还有路啊,我连踩一脚都没有兴趣,说不定这样下去,年纪轻轻就死了,省得我麻烦。”
沈巧儿进入院子,正好听到沈言的后一句话,忍不住开口奚落,她三天两头往这里来一次,有意无意说楚翊与她如何温存,可是沈莞都像死鱼一般,没有情绪和动静,她都有些提不起兴致了。
沈言看着沈莞,杀母仇人的女儿,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沈莞眼眸越来越沉,将梳子往梳妆台上重重一掷,起身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野狗,是不是发病了到我这里狂吠,要不要送到兽医那里治治啊,没救了就直接下锅。”
沈巧儿见这些日子恹恹的沈莞竟然敢和她叫板,冷笑,“仗着太子妃在,你的胆子是大了,谁知待会儿太子妃后脚一走,你会不会又变成一个缩头乌龟。”
“我一直不是缩头乌龟,我只是懒得搭理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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