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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松躺在地上任由她打,西装外套上沾满了灰尘,一次也舍不得还手。
“我知道,”李梦松扶着她,强忍疼痛和眼泪,大声说,“林影,我知道的……”
林影打够了才从他身上起来,头纱都扯坏了,向翁沛借了个小珍珠发卡,往头发上一别就提着裙摆跑上台阶。
她对教堂前的新郎说:“对不起,亲爱的,刚刚那位是我的朋友……”
金发碧眸的新郎张开手臂抱住她,用生硬的中文笑着说:“没事,我爱你。”
闹剧没有影响婚礼的气氛,让翁沛遗憾的是,她后来没有接到林影抛下的花球。
夜宴还未散场,她和段余宁两个人就早退,从山顶花园往下走,这座城市更南,已经一百多年未下过雪。
山道上路灯的光是淡淡的橘色,从头顶洒下来。
她披着段余宁的大衣,跟在身后踩着他的影子走,偶尔也绕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说:“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走路。”
“因为在想问题。”
灯光照在他的鼻梁,下巴和脖子上,松开的衬衣领口还有一片温柔的阴影。
她望着他眼尾微卷的睫毛,心中欢喜,就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见段余宁毫无反应,她走了两步后又回头去亲他。
段余宁终于睁开眼,笑着问说:“吃不吃回头草,段小沛?”
“段小沛不吃回头草,”她也弯了眼眸,“但是要吃你。”
年前段余宁突发奇想带她去了一趟瑞典,落地那天晚上下大雨,翁沛晕机加倒时差,趴在他背上说:“我统共就跟你出过两趟国门,每一趟都这么遭罪。”
那对好心夫妇不在家,跑到非洲旅游去了,他们去拜访时扑了个空。
走在异国街头,段余宁给她慢慢讲此处的山脉河流、城镇节日,唯独没有提起他自己那些年流浪的经历。
走到天不再明亮,气温降下来,段余宁买了个毛绒绒的毛线帽给她戴上。
街道的树上挂满了星星灯,段余宁看了看手表,说:“小沛,生日快乐。”
离开的前一天夜里终于追到了北极光,段余宁显然是看过了,表现的相对淡定。
她仰望极光,他就凝视着她的侧脸。
翁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你看我干嘛?”
段余宁说:“科学研究表明,北极光对人体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真的吗?”翁沛慌了神:“你不要吓我,有什么影响……是会变丑还是会变笨?”
“影响嘛,应该是心跳会加速,然后呼吸变急促,然后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简而言之就是……会变傻。”
“段余宁!”翁沛气的打了一下在旁边忍笑的他。
过年是回C市,夜间雪景渺渺,江边广场还矗立着圣诞节留下的百米圣诞树,晶光闪烁,树枝上挂满糖果。
深夜两点多,他们爬上楼顶,江风依旧那么冷,段余宁解开厚外套,从背后抱住她。
烟火燃放声在静夜里响起,段余宁说:“往西边看。”
她这次准确无误地往西边转头,目睹了那朵小烟花的绽放。
段余宁勾着她的手指在外套口袋里玩,如数年前一样,和她猜烟花。
“下一朵,南边。”
翁沛思索了一会儿南边在哪里,口袋里的手指蓦然摸到什么小小的硬物。
她惊讶地回过头。
段余宁吻她的鬓角,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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