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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奶奶说道:“唉!那么好的一条狗,后来突然莫名其貌的失踪了,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刘倩倩那小丫头可伤心了呢,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可怜哟,我看了都心疼。”老太太抹抹眼泪。
“再到后来,倩倩她爸攒了一些钱,我们又借给他一些,终于凑够了钱,给她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从那以后,她就能看见东西了。当时我们都可高兴了,大家凑在一起聚餐,比过年还热闹呢。”
“可是倩倩那孩子啊,心心念念的,就想着她那条大黄狗。以前她眼睛看不见,她爹妈不敢让她出来玩,害怕磕着碰着。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家里跟大黄狗一起玩。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黄,虽然当时她并没见过黄色是什么样的。”
我扭头看了大黄一眼,它已经安静下来,重新爬回椅子上,眼里雾蒙蒙的,好像蕴含着泪一样。
“等倩倩恢复视力以后,她爸就提议说,再给她买一条金毛,可她不要。她说,自己的视力已经恢复了,不再需要导盲犬了,大黄就是她心中唯一的狗。但是,大黄却那么忘恩负义,突然离开她,让她彻底伤心了,以后坚决不再养狗。”
“后来她爸说,每次她路过宠物市场的时候,都会去里面逛逛,指着金毛自言自语地说,大黄应该就长这样吧?唉!”老奶奶摇头叹息,不再说话。
我也感觉眼睛发酸,眼里潮乎乎的。
大黄低着头,呜咽几声。
我说道:“大黄可能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离开的吧。您知道刘倩倩家在哪住吗?”
老奶奶努力回忆道:“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当时她搬家的时候,说过那个小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金源小区?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感谢道:“多亏了您,才让我了解到很多事情。对了,您这么晚了,还出来逛街?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她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老伴儿生病住院了,就在那家医院。”她指了指商场旁边的医院。
“孩子们上班忙,我身体挺好的,又有的是时间,就在这陪护。可我受不了医院里那股气味儿。这不是,趁着老头子好不容易睡着了,我赶紧出来散散步,透口气儿。对了,小伙子,你这么晚了,还出来打听那个老院子做什么?”老奶奶问道。
我随口敷衍道:“我以前有个亲戚在那住,我去玩过。今天正好路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已经完全变样了。”
说完,我没等她再多问,又向她打听了刘父的姓名,就赶紧向她道谢,然后领着大黄离开了。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是省城的马路上依然人来人往。各种喝吐了的,各种K歌没尽兴的,各种要去泡吧蹦迪的,各种染着杂色头发的黄男绿女们……
我一路上向值夜班的出租车师傅打听着,慢慢向金源小区摸过去。
到了小区,家家户户都已熄灯。我只能向看大门的保安打听一下刘倩倩的家。
恰好值夜班的是个老保安,刘倩倩家又已经搬来好多年了,我一提刘父的姓名,他就知道在哪住。
“当当当……”我敲响了刘倩倩家的门。
无人应答。我再次敲响,反复敲了好几遍。
“谁啊?”终于,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
“您好,我来找刘倩倩。”
门打开,一个上了岁数、头发花白的男人披着衣服,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你是谁?这么晚了,你找刘倩倩有啥事?”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您一定就是刘伯伯吧,我……那个……我……”我一时语塞。
是啊,这么晚了,我来找她有啥事?我咋说呢?难道说,我把大黄的鬼魂带来了,想跟她聊聊当年的事儿?会被当成精神病,乱棍打出去不?
实在找不到理由了,我只好实话实说。
“那个……刘伯伯,我叫李挺。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儿,您听了以后,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用生命发誓,我所说的全是真的。请您允许我进屋说话。”我说道。
刘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不像坏人,就把门让开了。
大黄跐溜一下就窜了进去,满屋子转悠,寻找刘倩倩的身影。
我中规中矩地坐到沙发上,开口道:“刘伯伯,您以前是不是养过一条狗,叫做大黄?它是刘倩倩的导盲犬。”
“大黄?!你怎么知道的?”刘父还没开口,一个甜脆的女声响起。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睡衣,年龄跟我不相上下,扎着歪辫子的女孩儿,正站在一间卧室门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小家碧玉!
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脑子里自动蹦出来的第一个词。
可能是我的敲门声吵醒了她。
她穿着睡衣,坐到沙发对面,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自己有阴阳眼,以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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