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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下一句:闭口不言,则行有误,爱慕之,则坦言之。
同理,有错应立改即认,旧结不解,新情难生。
沈修妄默默点头赞同……开始提笔列举自己的数桩过错,并在后面一一注解方法。
直到烛泪成堆,天色欲将破晓,他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搁笔,回看记录簿子。
细细翻看一遍,心中总算有了些许成算,不再像个毛头小子,只知莽言壮行。
目光落在最后总结的一句话上面。
「烈女怕缠郎,真心换真心。」
公子唇角微微上翘,目光凝于一个“缠”字。
自今日起,沈修妄在苏檀面前只是沈修妄,没有国公爷、六军都督这些虚头巴脑的身份称谓。
他收起小簿子,缓缓站起身,抻了抻胳膊,而后推开窗扇,深吸一口草木清新之气。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苏宅,主屋。
日上三竿。
主榻之上铺着软衾罗毯,姑娘穿月牙白中衣,侧身面朝里,怀里抱着松软的长枕,睡梦正酣。
昨日熬夜看医书,今朝想睡多久便睡多久,这几年苏檀又将睡懒觉的习惯找回来了。
奈何春日鸟啼啾啾,窗外两只雀儿打架,扇动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响动。
姑娘翻了个身,转向床榻外头,眼睛缓缓睁开。
湖水绿轻纱床帐撩开半边,可以清楚看到晨光透过窗牖缝隙溜进屋内,照在窗边一盆春棠之上。
苏檀惬意地伸了伸胳膊,缓缓坐起身。
这一觉睡得真好,此刻感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一位粉衣婢女端着铜盆走进内室,笑道:“小姐,您醒了。”
“嗯,今儿天气真好。”
苏檀浅笑着,趿鞋下榻,走到铜盆架前漱口净面。
“灵韵,遥遥可曾过来?”
粉衣婢女名唤灵韵,将手中巾帕递给她,转身去榻前收拾衾褥,答道:“小小姐来了,正在大门外玩呢。”
苏檀口中含着牙粉和水,咕噜咕噜两下,转过头看她,含糊不清问:“她怎的在大门外玩?”
灵韵叠好被褥,忽的想起正事,“遥遥在大门外和对门的沈大人玩。”
“晨起,沈大人便来叩门拜访,听到您还没起身便说不打搅,他在门外候着就是。”
“林叔哪敢让他在外头候着,大江管事也连番请他进来,但是他说客随主便,待小姐睡醒了应允他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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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檀漱口的动作一顿,对着宽口唾壶吐掉水,沾湿温水帕子净面,疑声问:“他候了多久?”
灵韵掰着手指想了想,“快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沈修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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