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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不去手。”
季如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寿安,寿安,既寿,既安,我希望公主……长命百岁。”
……
事实证明,季如光的直觉果然很准。
因为担心符寿安在史家之战中伤了元气,季如光在进马车时便带了安神的熏香。
符寿安还未到府中,便在车里沉沉睡去,待到第二日范金刚派来的御医看过,才知及时的睡眠于她的恢复大有裨益。
否则,一场高热只怕在所难免。
符寿安懒懒起身,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心里踏实了一些,猜测是前一日法术使用太过,造成的偶然现象。
她松了口气,刚跨出床榻,又闻到一股清香,仿佛春日的枝条提早抽芽,让人心情十分舒适。
玉纯见她使劲儿的闻嗅,便笑着将一盘黄色的瓜果端到她的面前。
只见那些瓜果状如人手,色泽艳丽,颇有些新奇。
“这是什么?”
“是佛手,一种南州的果子,季将军说,把这果子放在屋里,纾解公主的烦闷。特意送来的。”
符寿安拿起一个小的,送到鼻子下面使劲儿的闻着。
“纯儿,你觉得,季将军这个人……怎么样?”
“我怎么记得,公主在寿安观时,曾问过我的。”
玉纯笑起来。
“嗯,我想再听听嘛。”
玉纯走过来,自然而然的便开始给符寿安梳妆。
“说句实话,公主与季将军的交道,可比我们要多。季将军是什么人,难道不是公主更清楚?”
“可是我……”
符寿安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可玉纯似乎已经懂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公主从小便有一双奇异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通过眼睛来了解一个人,但我们却不行。我们要了解一个人,只能听其言,观其行。”
玉纯纤长的手指滑过符寿安的鬓边,不紧不慢的。
“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纯儿,只是听其言,观其行,是不是也不一定全对……万一都是做出来给你看的呢?你害怕被辜负吗?”
玉纯笑了笑,突然俯下身,凑到公主跟前,眉眼弯弯,笑着看她。
“公主……可是近日跟季大人……”
“我没有!”
符寿安立时炸毛,连声否认。
“只是……他让我帮他,却又不告诉我许多实情,着实让人恼火。他还……”
玉纯见符寿安满脸绯红,顿时也明白了少女的心思。
“纯儿自从幼时就跟着公主了,每日除了念经上香,便只是帮公主安排些起居杂事,若要问我多的经历,纯儿自问,还不如公主多。”
“可纯儿要是遇上一个人,心中犹疑时,或许便会想,除了听其言,观其行,还有交托时间,从己心意。”
“交托时间,从己心意……”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有时候,这人心是否合意,还得看公主是否与他同路。公主若愿与他同行,就算人心未见全貌,也无不可,只要公主莫忘记自己的心意,纵道路万千,良人万千,都可以从心而去。”
玉纯徐徐说着,手中的发髻也已编完。
符寿安对镜看着,今日她为自己挽了一个漂亮的飞天髻,正中独插一只金乌,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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