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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叔听完小海的话,想要张口问他些什么,可惜迟迟发不出声音,一张老脸皆是不可置信,“啊,这!”
随之而来的是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身子眼瞅着朝地面栽去。
好在萧长逸眼疾手快将人稳稳扶住,后又将人缓缓放置在一旁的竹椅上,唤了声,“非流。”
非流不敢耽搁,弯腰上前便帮李大叔把脉,好在没有大碍,只是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他没能缓过气来。
他掐上李大叔的人中,不过片刻功夫人就醒来了。
小海见状,连忙止不住的磕头向非流道谢,非流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醒过来的李大叔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这是没法活了,县太爷连年催着我们这些渔民缴纳赋税,缴不上就拉去水坝上做苦力,不仅不给工钱,且少不了就是一顿鞭打,真是要绝了我们渔家傲的后路呀!”
李大叔是渔家傲的里正,平日里大家称他一声“李大叔”,乡里乡亲的拉近距离是好事儿。
这些个在渔家傲长大的小伙子都是他熟识的,如今偷摸出海有去无回真真是不要他们活路了。
萧长逸本来是想在此处歇上一晚再赶路的,可现在这副情形他是断不能装作不知再去赶路。
他看向这个满身污秽的少年,用极具有压迫感的语气问道,“你是?”
“哦,俺叫小海。”小海不知怎得脱口而出,说实话他有些惧怕眼前问他话的男人。
“小海,你说有海兽,能具体说说它长什么样子吗?”萧长逸先是对着小海吩咐了声,复又看向一旁的李大叔开口询问,“李大叔,家中可有纸笔?”
李大叔随手指了指萧长逸身后不远处的小架子,架子上有几张泛黄的纸张,看起来是极其劣质的纸张。
但在穷苦人家一般不会买它的,因为一大家子人连吃穿都是难事,谁会放着闲钱去买纸张笔墨?
萧长逸心想这家两位老人家是极其疼爱小孙女的,希望她能识文断字,将来也好做个知礼数的女郎。
他随手将泛黄的纸张拿在手里,复又捡起落下层层灰尘的炭笔。
走至正堂前将纸张摊开在破旧的木桌上,紧接着让小海详细讲述当时的经过,以及他所见到的海兽到底长什么模样。
在场几人都不再认为是有人搞鬼这么简单了,为此他们皆是一脸凝重,听着小海诉说起当时的情形。
……
这头的上妩并不知正堂里发生的事情,任由李大娘帮她更换衣衫。
她本来想自己穿的,可惜这件衣衫太过繁琐,她没见过,也不曾穿过这样的衣衫。
因而只能求助李大娘帮忙,李大娘哪里受的住女娃娃软软糯糯的嗓音,当即上前帮忙。
寂静的竹屋内发出“嘻嘻”的笑声,笑声很是悦耳,可惜上妩听不到,但她却是瞧见躲在床幔一角的人儿。
小姑娘看起来与她年岁相当,估计便是李大娘口中的“宝丫”了。
宝丫被不知打哪来的妹妹瞧得不好意思,才爽快的出现在上妩面前,此刻上妩已被李大娘换好衣衫。
宝丫是个不认生的,她上前拉过上妩的小手对她甜甜笑道,“妹妹真漂亮,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般。”
“咦,这是什么?”宝丫指着上妩眉心处的一抹印记好奇地问道。
提到这个,上妩连忙捂住,一个劲的说,“不要看,不要看,它太丑了。”
语气里夹杂着焦急,不过听在宝丫耳里却是没什么的,她温柔的扶开上妩挡在眉心处的小手,安慰道,
“妹妹不丑,我见妹妹眉心处的东西倒像是胎记,虽然黑黑的,不过还是很好看。”
上妩没有听懂宝丫说她的胎记是黑黑的,因她不辨万千颜色,自然不知晓别人眼中的世界万紫千红。
她眼里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灰色,又哪里明白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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