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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就有两家想染布的,我记着名字和颜色在字条上。”黄氏顺手把布送到沈小叶房间。
又快步转向堂屋,“娘,绿豆我改天再捡,您歇会儿。”
“我闲着也没事儿,小叶又不让我去漂布,岁哥儿也不许我顶着大日头去地里瞧瞧。”林氏刚说完,沈长岁就甩着手走来,他夺去她腿上的簸箕,“娘,你陪我去分杀猪菜,不然他们看我面嫩,打的汤多。”
“胡说,你马上都是要当先生的大人了,他们还不得巴结着你给舀稠些。
不信我给你拿个大盆去。”林氏嘴上这么说,脚却投票被儿子扶出屋,走出大门。
隔着院墙都能看到沈长岁在哄着老太太说话。
然而,但是!
“小叶,你外婆和舅舅好像没去厨房拿盆吧?这唱的哪一出?”黄氏迷茫了。
沈小叶长唉了一声,“我拿着送去。”
随即她手快脚快的搭晒完布匹,一溜儿烟的拿盆往打麦场去,搞的黄氏满脑门问号不明所以。
小玄猫刚打个盹,更是搞不明白:“你们怪怪的。”
“不怪,是外婆察觉到我和舅舅有些问题。”沈小叶从表哥那里知道,以前的“她”虽然活泼,却不是自己这般外向的。
而四舅爱读书,除了习武强身外,很少关注别的事物。
两年前家逢巨变影响性情的光环正在逐渐消逝,她瞄前面走的慢悠悠母子,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
而这边厢,沈长岁正对林氏说,“娘,教孩子们识字算数,是我临时起意的。
儿从前只顾埋头跟着姐夫读书,可从那夜反杀流贼,镖局伤亡过多到当家们拆伙,又经历一路颠沛,儿子就明白了何谓独木难支。
咱们在丘县看似置下一份家业,但仅仅爹撑着那都是水中花。
反倒是老家这里,虽不富裕却有亲临帮衬,人予我一分我报人三分,成全都是相互的。”
“娘明白,咱们离家太久,回来立足不是靠着你大伯盖个房子住下就成。
杭氏为何敢一次次到田里捣乱,你们自己猎到的野猪,怎的就得分润出去?
教吧,只要不影响你的学业。”林氏拍拍他的手,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样,有事不瞒自己,可不就是自己生养大的长岁。
就是,人大了主意也更大,“去无终山的事,还是你爹回来再议,可好?”
“好,我与道长也没落楔书,口头议定可以调整。”沈长岁从善如流。
也是巧了,他刚说道长,恒溪就迎面走来,并道:“沈小友怎的还绕路走,贫道上门请脉却在你家扑了个空。
还有后面的小友,偷偷摸摸当尾巴是不是很有意思?”
“道长见谅,我家岁哥儿是想带我活动活动腿脚。
劳您费心了。”林氏扫见沈小叶,对她招招手后,又与道长解释。
沈小叶递盆给舅舅,眼睛则看着道长,“您有空儿帮我外婆看诊了?快快家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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