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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允从把玉芙赶出去的那一刻起都没有真正用心处理过文书,在同一份文书看了三遍还看不进去时,他心烦意乱的推倒了一桌子文书,水晶砚台掉落,发出脆而重的声响。
门外的守卫急忙推门进去,看见他面色不虞,支着脑袋趴在桌案上,也不敢出声,默默收拾残局,然后迅速离开。
夜允对他们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玉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敏感多疑的性子让他一早就察觉到玉芙虽委身于他,可一直有些不情不愿。其实他也能理解,忘掉一个人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可以给她时间,但不知道是虚荣心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逼着玉芙喝下避子药,并放话说不可能和她有孩子。可在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与众不同之后,在与她相处时会不自觉地收敛自己的性子,尽量不吓到她,也算是体贴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丫头跟自己相处时还是畏畏缩缩,下意识想躲。
这种被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牵动情绪的感觉夜允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但他发现他好像摆脱不了了。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夜允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被他遗忘很久的大夫人所在的院子,这院子不算偏僻,但夜允踏进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冷清。
“什么风把阁主大人吹来了?”
大夫人如今看见他也是古井无波,毫无波澜,早已没有了刚开始的欣喜雀跃。
0其实,夜允这个人之前是不在乎情情爱爱的,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霸业,娶妻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
现在想想,挺对不起她的,这么多年,硬生生把她的满腔爱意磨的一点不剩。
“澜澜,你…”
夜允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一个女孩的大好时光学会了爱,还是在爱上了另一个女孩之后才明白。
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夜霆面对毫无生气的秋澜,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人。
“阁主要是没事儿就回去吧?”
秋澜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低下头继续绣花。
夜允站在秋澜对面无奈措手,踌躇着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秋澜先开了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主是为了玉芙姑娘来的吧?”
以秋澜对夜允的了解,他来找她,注定是有棘手的事情,而现在的夜允只手遮天,不需要她帮着出谋划策,唯一能难倒他的只有他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的情情爱爱!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她嫁给夜允近十年,十年间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可他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如今,威望颇高,有勇有谋的阁主大人居然会为了一个相处半年的小丫头再次找到她––想要一个曾经深爱过他的人为他出谋划策去讨好另一个女孩。
“原来阁主也知道我懂那种爱而不得的感受啊!我还以为您什么都不知道呢?”
秋澜忽然笑开,笑得无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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