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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哦”了声,没说什么,不过她又把同样的话和那五位壮丁说了,他们也回了同样言辞。
看来这是两家人,还争上了,谁也不敢罢休。
希锦再次想起阿畴临走前的言语,以及他曾经的叮嘱。
他倒是语重心长忧心忡忡的样子呢。
她叹息,这里面可真是水深,也不是她能参透的,只能随他们跟着吧。
反正她操心太多也没用。
宁家人热火朝天地准备着这戒台寺拜佛烧香,希锦也没闲着,得了那珍稀香料后,便用那香药做了各样香丸,有丁沉丸,苏和香丸,也有用于熏蒸的,护肤美颜的。
总之既得了这天大的际遇,先对得起自个儿吧,享受享受。
这时候宁家人也终于准备妥当了,于是家中男女全都装扮一新,浩浩荡荡十几辆牛车过去戒台寺。
如今正是百花待放时节,最适合出游,汝城郊外舟车道路,行人往来,可谓是络绎不绝,宁家自汝城过去郊野戒台寺,一路上铺陈了席面,四处施舍香烛,布施斋钱米粮,
族长还命人取了那青黄豆几十升来煮,煮了后在街市官道上请大家品用,一则救济过往行路人,一则广施善缘。
这种事,若是往年自然没希锦的份,希锦能在里面打打下手算是勉强沾一点善缘那都是受宠若惊了。
不过今年自然大不同,今年的舍豆缘是由芒儿来舍出第一份,之后该舍多少,舍几日,以及在哪里舍,族中长老都是要和希锦商量的,一切唯希锦马首是瞻。
而汝城众人都知道宁家身份不同以往,倒是有不少汝城人都来“沾喜气”,宁家倒是好大的阵仗。
一路浩浩荡荡,风光无限,希锦看此景此景,心中念头更为笃定。
她如今饱尝这被人吹捧奉承的滋味,更觉荣华富贵迷人眼,她必须想办法保下,万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晌午过后,女眷们抵达戒台寺后,当地还有那些德高望重的员外,并附近州府的官员前来,或者凑兴的,或者前来拜见的,也有请宁家人过去他们院子欣赏桃花或者其它美景的,当然更有送来如今市面上还未曾出现的新鲜瓜茄等物。
这些希锦自然一概不予理会。
自从她身份不同,倒是平添了许多纷扰,幸好有那燕关和楚水并孙大人派的精干护卫,全都给她挡住。
抵达那戒台寺后,拜佛烧香,又布施了匹帛和金银钱,供奉了香烛花果,并斋僧礼忏三日,做大福田。
希锦诸人住在这戒台寺,连着几日,耳边都是诵经念咒之声,还有那香火气息萦绕不绝。
因希锦存着念头,这一日,便和那主持提起经书来,她虽不懂,但也仔细请教了几个问题,倒是装得佛门信徒的样子。
到了后来,她便仿佛偶尔提起,说昨夜做了一个梦,很是困惑,想找那解梦的能人,那主持倒是没想到,一时之间,竟也没什么能解梦的能人。
希锦听此,笑道“其实这梦本是虚无缥缈的,原做不得准,只是既有梦,终究心存迷惘,所以想着找一位精通三坟五典诸子百家的博学之士,盼能高屋建瓴,布经施道,或许能指点迷津,让妾身开悟一一,我素闻宝刹多得道高僧,这才问起来。”
那方丈听闻,便提起,说是寺中有一位举人,据说满腹经纶,此时因为宁家宝眷前来,刻意回避到了偏院去,如今倒是可以请来,只是不知道是否会唐突了。
希锦自然正中下怀,便假意问起来,那主持自然说出对方名讳,希锦这才道“竟是故人”
话题说到这里,于是希锦顺理成章,让主持请来这位举人故友,为她安排。
这主持安排得倒也妥当,这一日,宁府设斋供僧,戒台寺点烛焚香,并做大福会,宁府女眷也都来堂前,供奉香烛花果,并听经诵读。
待读经过后,便有寺中高僧将贵人请至山后聆经亭,此地开阔,一切都一目了然,这样既体面,又不至于引人非议。
那聆经亭中摆了熏炉,里面燃着一炷檀香,香气缥缈中,那随行丫鬟和护卫便在亭中以及亭下等候。
聆经亭中还有书案,摆了经卷,希锦手捧一卷经,坐在聆经亭中看过去,山光水色,,亭台楼阁,自是秀美奇丽。
她正看着间,便听到脚步声,侧首望,便见那男子一身宝蓝曲领大袖夹袍,就这么沿着亭旁小路过来。
赫然正是霍一郎。
霍一郎自始至终是低着头的,即便是走到希锦面前,也不曾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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