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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空空如也。
我眨眨眼。
忽然记起他是六眼。
与常人所看到的世界大约有所不同。
最起码,外貌在他眼中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我突然好奇起来。
“那我呢,”指了指自己,我问,“在小悟眼中,我又是怎样”
小家伙咻地瞪大眼,脸蛋凑过来,盯了我半晌。
“鲤鲤像虫”端着小下巴闭眼沉思片刻,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对,像芙、芙蜻蜓”
我没有揭穿他因为念不准“蝴蝶”,索性换了个相像的昆虫,装作无事发生地问他“为什么”
“唔,因为”他揪着手指头,忽然垂下眼,显得不高兴,“因为明明在这里,但是好像随时要飞走、全部散开掉一样。”
我一愣。
这什么抽象的形容
感到袖口被牵扯,我垂眸,小家伙脸仰起,略带水汽的蓝眼睛仿佛罩了一层磨砂玻璃,忽然雾蒙蒙看我。
“鲤鲤,”他拽一拽,旋即小动物一样扑过来,紧紧抱住我,“不要走好不好”
我半蹲,抚住他背部,疑惑地摸摸他“我不走啊”
五条悟用力地摇摇头,不安的一小团,抱我更紧。
“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要、不可以。”
他嘴里嘟嘟囔囔,罕见地像个毫无道理的孩子在任性。
“不可以突然就不见,我不要你走掉”
说着说着就含糊,声音小下去,逐渐没有了。
再扒拉出一看,居然张着嘴巴呼呼睡着了
是累了
怪不得一直说胡话。
我无奈。
他现在没意识,身体变得软绵绵,东倒西歪,一直往我肩膀倒。
撑住他,脸颊就贴我手臂挤成团,被挤到有点不舒服,呜呜噫噫地直咕噜,梦呓一句后磨起牙。
我继续无奈。
只好将他抱起来。
好久没抱,入手竟是觉得有些微沉。
长得真快啊
我想起一些迎接主人下班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小奶狗,镜头一转摇身变成将主人扑骨折巨型犬的恐怖故事。
我低头,瞅一眼怀里睡得迷迷糊糊,小脑袋拱拱、又往我脸颊与颈间钻了钻的毛绒绒。
“知了知了”
耳边蝉在叫。
片刻,就觉察暖呼呼的手臂缠上来。
脖子被箍住,fu吸困难,既重还热。
我“”
总觉得他还是永远维持小只比较好。
我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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