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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以用诀法瞬移,可他现在心慌难受到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机械地迈着两条腿。
想走得快些,再快些。
脑子乱作一团,仿有蜂群横冲直撞,嗡鸣声到现在都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头疼得快要炸开,心却像是被塞进了逼仄的狭小盒子里,且在不断收紧。
窒息感紧紧缚着心头,使他连气都喘不上。
没过多久,他便连路都看不清了
眼泪实在流得太快,擦得越多便冒得越多。
偏偏方才所见的景象还不
断往脑海中涌。
也是在这混乱的思绪中,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些事。
为何那道人时常往她院子里去。
为何他待何人都冷淡至极,不愿来往,却会主动给她的灵兽疗伤,帮她和那灵兽定下临时契印,有何物也都惦记着她。
为何那日在宁远小筑,看见那道人将她抱着。
她又为何要托人打命印笔。
什么吸毒血,什么打着玩儿。
分明是在骗他骗他
他再喘不上一口气,也不顾眼下身处何地,陡然停住,下一瞬便开始干啼湿哭起来。
直到哭得全身都在发麻,四肢也作僵硬,头更因缺氧而陷入阵阵剧痛,他才堪堪忍住,又踉跄着继续往前。
终于,他见着了宁远小筑的大门。
门里,太崖正低头看着八方道玉盘,忽觉一道气息迫来。
他将玉盘藏至身后,往后跃跳两步,躲开了那柄直冲心口而来的银剑。
剑气从他身前扫过,轻易便将房外墙上劈出道深痕。
他瞥向那道剑痕,须臾又收回视线。
“月二公子气性如常。”太崖轻笑着对上那双被泪意逼得通红的戾眼,“若非这是月府境地,本君恐还要颇为怜惜那堵白墙,平白无故就受了这么一剑。”
“你早便知道”月郤并未收剑,冷冷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从我撞见那回就开始了,是不是”
太崖像是没瞧出他的怒意般,慢条斯理地收好了玉盘,再才看他。
“什么知道不知道,月二公子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砍了你”月郤冷笑,眼底偾张出杀意,“如今你在月府,我随时可让你踏不出这府门。狼心狗肺的东西,恩将仇报的杂碎你将我当什么了拆开他俩的工具你以为与月楚临认得,就也算得我兄长了吗就可以随意支使我,觉得我没那胆量朝你出手是不是太崖,将我当棋子乱使之前,何不掂量你有几条性命”
太崖笑意渐敛。
起先他以为月郤是在为蔺岐和奚昭的事而置气。
若是这般,倒正合他意。
这人年岁尚小,行事冲动,使起来确然算得把利剑。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这月郤真在为此事动怒,他大可以去找蔺岐或是奚昭。依他的冲动脾性,无需提点,便会想尽办法拆开他俩。
而非在他跟前骂些无用的烂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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