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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燕山派对其它官员的鄙夷和排挤来看,他们想在那个时候还得是官,这难度比齐王不就藩还大。
既然如此,干脆先投靠有齐王站队的金铉一派,然后先把燕山派斗垮再说。
哪怕不能斗垮,燕山派遭受重创后掉落的“肉食”,也足够他们吃很久了。
眼下,金铉刚刚送走一个学弟,过了片刻,又有许多人在他门口敲门。
对于他们,金铉也是一一欢迎,这让躲在暗处观察的许多燕山官员咬牙切齿。
只是,他们躲藏的手段过于低劣,金铉只是扫视四周一圈,便知道他们有可能在哪里偷窥。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他在完成齐王交代的第二件事……拉拢人心。
刀兵不能动,但即便以政治手段来对付燕山派,朱由检也有绝对把握。
所有的党派一旦发展强大就会内部分裂,如果能拉一批打一批,那在庙堂上,朱由检就能迅速拉起一支对抗燕山派的新势力。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找到燕山派的诸多罪证,却需要很长时间。
往往这边锦衣卫找到一个官员的罪证,那个官员便主动致仕,让所谓的证据失去价值。
主动换人和被动换人是不一样的,燕山派的在京官员深知此道。
自陕北民变,孙传庭巡抚各省,杀了上万燕山官员之后,燕山派官员就常常如此操作。
罪刑过大,有可能牵扯到同僚的,那就主动自首,被发配南州。
罪刑过小,那都察院就和刑部、大理寺扯皮,将关押入狱降低为罚银、鞭挞、廷仗等较轻的处罚。
成德的威望就是这么积攒起来的,在他的庇护下,燕山派虽然饱受打压,但一直都没有遭受重创。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似乎变了,齐王是铁了心要将燕山收拾,成德以往的办法也即将不管用。
“仅一个月,抓捕流放一千三百二十名官员,以他们所犯罪刑,顶多鞭挞三十,如何沦落到需要流放岭北的地步?”
“我们若是不反击,下面的官员要如何看待我们?”
成德的院内,当王克俭、张孝存拿着两份文书赶来的时候,张孝存当即就询问了成德,关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只是对此,成德云澹风轻的说道:“燕山数十万之众,打掉一千多人你就按奈不住了?”
“一千多人,官学之中随便举荐一些参加恩科就能补上,着什么急。”
成德抿了一口茶,张孝存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不免带着一丝脾气坐回了位置上。
在他坐下后,旁边的王克俭也拿出了一份手书说道:
“西域那边,两位学长觉得我们可以退后一步,不废除中旨和令旨,也不争论决策,而是仅限武将、军队不得干政,另外保留内阁新制。”
齐王和燕山派的争斗,以燕山派初步退让为开幕,不过成德很清楚,齐王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和王克俭、张孝存讨论这些,因此面对王克俭的话,成德只是微微颌首:
“这件事情,我会在之后继续上疏殿下,至于殿下是否同意,那还是得看殿下。”
“你们若是没有了其它事情,那便就此退下吧。”
成德端茶送客,二人见状也不再久留,作揖之后退出了小院。
他们没有讨论金铉的事情,毕竟谁都能看出来,金铉的底气就是齐王,只要齐王点头,金铉就会立马停止眼下的举动。
不过……
“退步是退了,但其中小心思倒是还挺多的。”
当成德的奏疏送到齐王府的时候,朱由检面对这份奏疏,靠在椅子上,当着孙守法等人的面说道:
“武将、军队不得干政,明面是防止五代十国的乱象出现,但眼下支持皇权最大的势力就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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