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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都能看懂,但谁都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声东’,又何时‘击西’,而则‘击西’的西又是何事,何物。”
青年人说完了自己的看法,随后便笃定道:
“眼下,恐怕殿下又要开始这一手段了……”
“不过……”青年人迟疑了片刻,接着作揖,小心翼翼道:
“如侯爷所说的一样,燕山派的势力庞大,不管怎么着手,都将牵动各方。”
“况且眼下大旱尚且存在,谁也说不准明岁大旱会不会更严重,因此这个节骨眼动手很不合时宜。”
“嗯……”洪承畴应了一声,但他却一反常态道:“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时候动手不合时宜,殿下才更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经过青年人的梳理,洪承畴已经笃定了朱由检会动手,甚至大致猜到了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侯爷,在下觉得,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要完成“声东”的事情便已经足够。”
青年人开口,这也符合洪承畴一贯的性格。
在没有确定皇帝和太子能挑起大梁,齐王能解决燕山派的情况下,做一个中立派便是他要做的事情。
只是,想要中立也不容易,中立如果真的只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管不看,那等到一派得势,最先清理的便是中立的人。
因此,洪承畴抚了抚须,站在原地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
“让家中寄家书前来京城,一定要在我已经在前往南京路上的时候再抵达京城。”
“不用去内阁和吏部,只需在府邸门口哭诉,说我母亲病重,请我归家照顾便可。”
“此外,府中人员,除去看房看门的几个子弟,其它人全部随我南下南京,做好在南京久居的假象。”
“末了,让我们在礼部、都察院的人主动上书,请监国准许我回家丁忧。”
洪承畴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可青年人却不解道:
“侯爷您这些举动,都只是为了帮殿下声东,但若是殿下无法解决燕山派,那侯爷您就困难了。”
朱由检可以离开都忙,但洪承畴却很难,一旦朱由检没办法把燕山派按死,那燕山派必然要寻求机会按死洪承畴。
这样孤注一掷的行为,似乎不符合洪承畴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青年人很不解,但洪承畴却澹然道:
“这事情并不难,之后我再告诉你……”
说着,洪承畴走到了书桌前,将一本吏部的提拔官员的奏疏给翻找了出来。
当着青年人的面,他在上面写下了“山西天启十七年官学魁首于成龙”一行字,紧接着抬头对于成龙说道:
“我要去南京避难,你也应该如此,不过你的地方不是南京,具体去哪里,得看吏部怎么安排。”
“谢侯爷隆恩!”见自己被洪承畴所举荐,于成龙当即跪下稽首,以大礼来表达感激。
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但还是为洪承畴担心道:“虽说侯爷您有办法,但在下还是担心……”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洪承畴闻言笑了笑。
显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把握,能让自己在这场风波中置身事外。
——————
“这事情不对……”
在洪承畴和孙传庭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明时坊内响起。
风雨前夜,有人中立,有人支援,那自然也会有人反抗,有人投机。
大明的聪明人很多,恰好眼下最聪明的一群人都被朱由检拉到了京城。
在明时坊的府邸内,周延儒、温体仁和冯铨促膝长谈今日之事。
他们也想让冯铨以旁观者的态度来为二人分析,而冯铨也不负希望,第一时间便摇头说了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周延儒和温体仁皱眉,冯铨坐不住的起身,来回渡步的同时不断开口:
“我不清楚什么不对劲,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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