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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冕旒之后那张稚嫩的脸庞,以及想到这些年来内廷里传出的消息,他们只能叹了一口气。
臣强主弱,谁又能不叹气……
不过,相比守旧派官员们的叹气,燕山派官员就是讥讽了。
坐在位置上,朱慈燃可以清楚的看到,殿上四旬以下的臣子,都在用一种轻蔑的目光在看他。
他是谁?他可是太子!
这群人居然敢用这些眼神来看他?
朱慈燃惊诧之余,也看到了站在庙堂之上,低着头的成德。
成德是朱慈燃的第二个老师,但对于这个老师,朱慈燃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愿意教导自己太多的东西。
他教导的和金铉教导的感觉,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成德教导的,大部分还是书本上的知识,对于金铉口中的“实践出真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话,往往不会从成德口中说出。
不过即便如此,朱慈燃还是比较亲近成德,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怕他身为太子,这套理论不适用于他,他也很亲近成德。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萧道规有事启奏……”
朝会刚刚开始,按道理来说,理应是朱由检作为监国开口训话,但萧道规却直接开口打断了流程。
“准……”朱由检稳坐钓鱼台,脸色平静的准奏,然而下一秒萧道规却道:
“请监国恕臣直言,自古以来,哪怕是太子,只要没有授予监国之位,一律不得登御台,而眼下太子殿下不仅登玉台,还与监国平起平坐,此举有违礼法!”
“齐王叔……”萧道规的话让朱慈燃在一瞬间如坐针毡,他转头想看看朱由检,但朱由检却抬手示意他别开口。
紧接着,面对萧道规的质问,朱由检语气十分平澹:“礼法就可以千古不变吗?”
“可变,但必先变,才可施行!”萧道规不卑不亢的回应,这就是燕山派官员强于守旧派官员的一点。
他们善于利用新的规则和旧的规则来让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守旧派能用的礼法他们能用,燕山派能用的新法,他们也能用。
总之一句话,只要能用来攻劾政敌的手段,他们都能取长补短的来使用,让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他们这手段面对朱由校和守旧派还不错,面对朱由检……
“既然有违礼法,那就把礼法改了,立即执行,如此可行否?”
朱由检目光平澹,看着萧道规像是看待待宰的牛羊,让萧道规不由低下头:“这……虽然可行,但太子理应……”
“既然可行,那就没有什么争议的!”
“是……”
朱由检加重了语气,让萧道规忍不住闭嘴后应了一句:“是。”
换做朱由校和顾秉谦,萧道规可不会那么老实,毕竟他是燕山派之中最善于诡辩的人,朱由校也经常被他辩得下不来台。
只可惜,这种诡辩得看人,而朱由检明显是诡辩无法令其臣服的人,因为他手上有所有诡辩之人都辩不起来的存在。
“规则……”
萧道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朱由检扫视了一圈群臣,那种无缘无故升起的压迫感,让群臣不由得矮了他半头,只能在他目光扫视的同时,避让式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被朱慈燃看在了眼里,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自家叔父的那种气势。
只从气势来看,确实他更要像一个皇帝,或者说是皇帝之上的皇帝……
“国朝定下的事情,顾阁老没有忘记吧!”
朱由检一开口,顾秉谦连忙上前持着笏板回礼:“回监国,并未忘记,国朝八十四万六千三百名官员皆票拟结束。”
“支持者,六万九千二百三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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