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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急哭了,只觉得肺部火辣辣的疼,呼吸都如风箱般大声。
在他前面,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闻言,尽管自己也十分难受,但还是伸出了手,拉着对方一起跑。
“咻!”
“额——”
箭矢的破空声袭来,连惨叫的机会都不给,被称呼二哥的身边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便被射穿了胸膛,蹒跚几步后一头栽倒地面。
“好!打到一头!”
铁甲青年眼中冒着喜意,叫了一声好,浑然不觉得自己残忍。
在他叫好时,纸甲青年和将领相继射出两箭,一箭命中了另一名少年郎的左肩,另一箭被那叫做二哥拉着的少年腿部。
“二哥!”
痛感让眼眶内的泪水涌出,少年栽倒地面,哭嚎着,只知道叫自家二哥。
“四郎!”见自家弟弟的腿部被箭矢贯穿,鲜血洒落一地,少年郎心痛之余,当即背上腿部受伤的四郎,艰难逃跑。
另一名肩部中间的少年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刚刚踉跄爬起来,就被一柄快刀劈在背部,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身体一松,再没了声息。
“又猎到一头!”
铁甲青年高兴的大笑,那笑声让人发毛,听得前方几十步外的少年郎咬紧了牙关,蹒跚着背负背上的弟弟往前跑。
此刻的他们已经跑上了官道,而与此同时、纸甲青年也策马跟上,举箭瞄准了前方被少年背在背上的四郎。
“射!这两人无甲,一箭便能射死两个!”
铁甲青年目中激动,等待着纸甲青年射出这一箭,然而就在这时、破空声袭来,下一秒一支箭矢便贯穿了纸甲青年的太阳穴!
“家主小心!有敌袭!”
将领转身大吼,却在下一秒便听到了密集的火铳声,随后便觉得身体四下发痛,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铁蹄声响起,等铁甲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的一支箭矢射在了他胯下驽马的马臀上。
驽马受惊嘶鸣,高举双蹄,瞬间将这人甩下了马背。
“哔!”
慌忙中,滚落在地的青年抓住脖颈上挂着的木哨吹响,妄图召集四周散开的家丁,然而下一秒,一柄长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绯袍,穿戴胸甲,正怒目看他的健壮锦衣卫。
大批的铁骑赶来,那还背负自家弟弟的少年郎绷不住,鼻涕眼泪涌出,模糊了视线,跪在地上用力对马蹄声响起的方向磕头:
“大人,绕了我和我弟弟吧!我们绝对不对外说今天的事,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几个头用力磕在官道上,少年郎额头很快便渗出血印,随后渗血流出,染满了小半张脸。
这时、四周没了马蹄声,而少年郎慢慢停下了举动,擦了擦双眼向上看去,只见到了脸色铁青的一群着甲铁骑,以及脸色阴沉到几欲滴水,坐在马背上的一名着甲少年人。
朱由检的牙关咬紧,心中的怒意让呼吸都十分灼热,整个人体内滚烫,体表却冰凉得如刚刚跳入冰河之中。
“跪下!”
“额啊——”
这时、陆修压着那铁甲青年走了过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命他跪下的同时,牵扯了箭伤,哀嚎呼痛……
陆修扯下这青年腰间的铁牌,走到朱由检面前双手递上。
朱由检瞥了一眼,铁牌上书“睢阳卫桃源千户所千户”十个大字。
大明卫所官兵……
当这青年的身份出现,朱由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时、马蹄声从身后响起,陆文昭从后方带缇骑策马而来,马背上挂着数十个首级,赫然是这青年麾下的所有家丁。
“殿下、搜查完了,香河村只有十七名少年郎活下来,其中六人负伤,随军的军医已经在救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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