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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居士在佛寺中长大,不知个中情。趣,也是正常。
他伸手在匣底里翻找一番。
轻罗细纱下,果真垫着一方绢质的小画册。
桑落久取出翻阅两页,确认过里面的内容后,眉尾微微一挑,唇角也勾起一点暧昧不明的笑意来。
他那个“家”中,诸般关系本就混乱不堪,阴私颇多,他眼里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东西,这小册子于他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玩意儿罢了。
平心而论,这图画工还算不错,简洁明了,只是姿势与师父的习惯与性格太不相合,实在太难太累了些。
他们初行此道,还是保守些为好。
思及此,桑落久把原本的小册子揣到自己身上,将匣子随身携带,出了客栈,专往夜市角落里搜寻,很快便在僻静处寻到了一处专门贩卖此类小册的书摊。
他的目光在众多形色各异的美人绘上流连一番后,并没寻到理想之物。
于是,桑落久顶着一张乖巧温驯的脸,落落大方地询问摊主:“劳驾,这里可有那种指导男子如何欢。好的避火图?”
最后,在比较之下,他选了两份最可心的,将那东西用细细的红绸精心装裱过后,一份放在最上面,一份压在底下,随即合上匣子,回到客栈,敲响了封如故的门。
开门的是面有薄醺,领口微敞的常伯宁。
桑落久见他衣冠不整,房中又有酒香,诧道:“师伯,你喝酒了?”
常伯宁很认真地说:“嗯。如故说,两个人喝酒才有滋味,一个人饮酒,那叫做喝闷酒。他还说,酒喝三杯,尝尝味道,是不会醉的。”
桑落久看常伯宁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样子:“……您喝了多少?”
常伯宁竖起一根手指:“一小口。”
桑落久:“……”有趣。
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在师伯身上寻找愉悦的念头:“我找师父。师父不在吗?”
常伯宁说:“你师父出去了。”
师兄弟二人酒过三巡,封如故仍是对那吹奏洞箫之人念念不忘,不肯死心,又去湖边找寻他的知音之人了。
知道师父不在后,桑落久依旧奉上了匣子:“师伯,这是如一居士送给师父的,您可以帮忙转交给师父吗?”
常伯宁将匣子抱过:“唔。何物?”
桑落久纯良地笑道:“落久不知呢。”
吃醉了酒的常伯宁依旧温柔:“谢谢落久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关上门后,常伯宁在桌边重新坐定,把盒子摆放在桌子正中央。
若在以往,他是不会乱碰如故的东西的,只是今日被封如故连哄带骗地喝了酒,常伯宁有点头晕,诸多情绪也难得上了头。
他想弄明白,如故和如一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于是,他赌气地想,我就要看。
常伯宁推开匣子,拿起最上方的绢画小册,扯开了束在当中的红丝带。
他将小册翻开来,看着那两个身体如藤如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俊美男子,皱起眉来。
……这是什么?
他将小册子翻看一遍,确认这两个人的脸他都不认识。
或许是如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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