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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梁修似是十分健谈,两人聊得很投机,陆明舶在边上插不进一句话。
因为从前他就是这样,和许思甜在一起的时候,总由她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做个聆听者,偶尔给点回应就足矣。
送走李梁修之后,陆明舶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思甜偏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明她从前最喜欢和他说话。
两人的分开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吵架,没有说什么难听话,甚至分手前不久,她还吃了他买的粥,打电话叫他接自己回趟家。
因而再见面时,许思甜也并没有要针锋相对恶语相向的意思。
但也确实想不到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已经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半晌,陆明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他怎么会来帮你?”
“他爸爸的朋友在这家医院住院,来看望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许思甜也不介意和他说,不过如今的语气,已经没了过去的小女人味道,只当他是普通的同乡邻居。
然而听到陆明舶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他话里酸味难掩:“就高一见过一回,正好碰上还能认出来。”
许思甜也没多想:“嗯,我给他送过水嘛。”
陆明舶冷哼一声:“你还挺骄傲。”
许思甜:“?”
她觉得陆明舶今晚的语气怪怪的,但压根儿没往吃醋方面想。
或许她潜意识里都认为陆明舶不喜欢自己,从没想过他会为自己吃醋。
许思甜想了想,又补充道:“噢对了,他那次篮球赛之后,还和我告过白,所以我们能认出对方来也正常。”
陆明舶:“……”
他气不过,又酸了一句:“打算旧情复燃?”
“啊?”许思甜抬眸看他,愣了下,而后一脸坦荡道,“人家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啊,他爸妈都是大学教授,退休之后一家子都打算定居法国的,他自己又一表人才,学历高工作好,我拿什么和人家复燃啊。”
陆明舶皱起眉头:“你哪比不上了,你家不也祖上十八代书香门第,你自己师大研究生,导师还拿你当宝,毕业了工作也差不了,市中心八百平的房子都睡了好几年,他那条件算个屁?”
许思甜被他夸傻了,挠了挠头,嘀咕了句:“听你说的,我和他还挺门当户对?噢对了,我还是学法语的,不仅门当户对,还专业对口了。”
“……”
陆明舶第一次想把自己舌头咬了。
那晚他说要留下帮忙,许思甜没让他留,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态度十分疏离规矩。
他记得她从前总喜欢用软乎乎的小女人语气央着他“陆明舶你理理我嘛,陆明舶你笑一笑嘛,陆明舶你别不开心呀”。
而如今却一口一个“谢谢”“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明明语气礼貌平和,可一字一句却像那蚂蚁啃咬似的,让他难受极了。
连着半个月,陆明舶每天都往医院跑,一天比一天早,只想压那个同样天天都来的李梁修一头。
结果拜这李梁修所赐,他半点和许思甜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不仅没有独处的时间,还得天天欣赏两人聊天侃地,海阔天空。
脸色黑得极其难看。
二月末,许良庸康复出院回了今塘。
陆明舶没有了天天往许思甜跟前凑的理由,日日夜夜抓心挠肺,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说辞约她见面,许思甜皆用更加蹩脚的借口婉拒。
三月中旬,陈忌亲自给陆明舶打了个电话,给他派了个应酬。
陆明舶这段时间的应酬少了,为的就是腾出时间给许思甜,然而迟迟约不到人,很是头疼。
陈忌知道他的情况,没等他拒绝,便先开口:“这顿饭其中一个合作方里有法国人。”
陆明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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