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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芙抬眸瞪了他一眼。
两人这细小又默契的互动,此刻看在其他人眼里,无疑是当众撒狗粮。
周芙简单说了下自己的顾虑,方欣听完之后笑了下:“担心我们不敢替你改图,不敢说你?”
周芙抿了下唇:“嗯。”
“你可放心好了,你现在已经成我们的人质了,挟粥粥以令老大,老大。”方欣看向陈忌,“以后年终奖可得酌情多发点。”
周芙笑了下:“没用的。”
陈忌磁沉的嗓音紧随其后:“有用。”
“……?”周芙脸颊不自觉烫了下。
要真用她来拿捏他,那怕是什么条件他都能应。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宗祠修缮项目也接近尾声。
设计部的得了空,早班又重新恢复成不过十点不见人影的盛况。
北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上许多,听说还会下雪。
周芙这个病秧子,打从入冬开始,便被陈忌死死盯着,每日雷打不动早晚各喝一碗中药。
不过也好在陈忌考虑得周到照顾得好,今年冬天虽冷,周芙却被养得一次喷嚏都没打过。
天气一冷,人就容易犯懒,周芙和陈忌住在一块久了,小时候那些娇气的习惯似是也被养回来不少,赖床便是其中一项。
从前租住在四环外潇琪那个隔板间时,为了准时到岗上班,她甚至能五点出头便从床上爬起来,折折腾腾倒上几趟公交,赶在九点前到公司,如今住得近了,到公司的时间反而愈发的迟。
陈忌也从不催她,任由她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往自己身上缠,安安静静闭着眼赖床,能睡到几点算几点。
反正临近年关,大多数项目该结束的结束,该暂停的暂停,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事忙。
这天清晨,陈忌仍旧同往常一样,腾出一边手臂给她当枕头,抱着小姑娘睡回笼觉。
床头柜上的手机冷不丁震了两下。
他原本并不打算管,又担心声响会将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小女人吵醒,索性小心翼翼起身,随意套了个外套,抓上手机出了卧室。
少了陈忌的陪伴,周芙睡得就明显没那么安稳,不出一会儿便揉着眼,迷迷糊糊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看到边上床铺位置是空的,猜想他大概是起床给自己做早餐去了。
醒了会儿神后,她下床趿上棉拖,温温吞吞走出去找陈忌。
结果意外的,厨房客厅和餐厅都不见陈忌的人影。
最后是在二楼外的露台上找到的他。
男人随意披了件宽大的外套,握着手机站在铁艺围栏前,面朝外,修长指节上少见的,夹了根烟。
打从周芙搬过来之后,就没见他在这房子里抽过烟,甚至偶尔他在外头抽了根回来,也怕味道没散透,迟迟不进门,也不让她靠近。
此刻的情况极为少见。
周芙不自觉朝他走去,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不紧不慢往回身瞧了眼,而后动作很快地将手中还冒着猩火的烟掐灭。
简单同电话那头再说了几句,很快便挂断。
而后摆摆手,不让周芙再往前走,说:“这边烟味重,我一会儿下去洗个澡。”
小姑娘“噢”了声,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谁的电话呀。”
陈忌薄唇抿成一线,眉心微蹙着思考该怎么和她说,沉默半晌后,他淡淡道:“之前因为一些巧合,警方在付其右的家里发现了一些老旧的物件,皮夹、相机、手表等等,经查实,应该和我后爸当年摔下竹林丧命的事有关。”
周芙睁了睁眼:“当初那个……不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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