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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子,马术不比武道,只是勤学苦练、一味锤炼肉身增长气力、武艺娴熟便可进阶,二郎们上阵杀敌,可是将性命托付给坐下马儿的。
“你以为马是牲畜,以皮鞭木棍便能降服?却不知马儿通灵,也知善恶记恩仇,武将阵前交锋,马儿逆叛被敌将斩于马下者,不计其数。”
马场角落中,屠老头一身宿醉的污糟酒气,他在鞋底敲了敲烟杆,慢悠悠的填着烟叶,“马术千技娴熟,不如养马一月,你日日喂它好吃好喝,洗刷按摩,等感情熟络,马儿信得过你,自然会任你驾驭驰骋,千般姿势万般配合,两位公子想学马术,就先从喂马学起吧!”
“屠前辈放心,我们定会仔细照料马匹!”
姜离微微颔首,按照屠老头的叮嘱,与姜玄信一同走入马厩,饲喂马匹,打扫清理。
“十五哥,屠老头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我们真的要每日清晨替他养马?”
姜玄信将一大捆干草散落在马槽中,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在指使我们干活?”
“自信点,把觉得去掉!”
姜离笑了笑,他在马槽中倒入黄豆、鸡蛋和各种精细饲料、草药,用叉子搅拌均匀,若有深意道:“若想学好马术,自然要了解马匹的种种习性,建立感情,可若只是如此,马只会当你是同类、仆从,而不是主人,尤其是黑煞、追风这样的马王,心中的傲气并不比人少,若能不能立威,它们如何肯轻易屈服,任人驾驭!”
“十五哥,那你为什么还要听从屠老头的安排?”姜玄信十分不解。
“我们终归是要从熟悉马匹习惯秉性开始的,先帮他照料一阵也无不可!”
姜离看了一眼正躺在草垛上晒太阳的屠老头,眸光闪了闪。
屠老头在安抚黑煞马时,姜离虽然离得很远,但依然隐隐感应到屠老头双掌之间,有炁的波动生成震荡。
这种蕴含炁气的奇异波动,与气脉修者运转真气不同,更类似于姜离曾经遇到过的那头阴神银鸦。
若他猜的不错,屠老头很有可能是一名十分罕见的道术修炼者,只是不知是何种境界。
道、武、儒、气四脉,道术对修炼者天资悟性要求极高,仅仅是定神与观想,就能将绝大多数人拒于道门之外。
一名小有所成的修道者,怎么会屈居马场为奴?
半个时辰后,姜离二人将马厩清理干净,屠老头负责照料的十匹大马也全部喂食,后者方才不紧不慢的从草垛上爬下来。
在马厩中选了三匹性情相对温顺的大马,屠老头简单教授姜离二人如何栓系缰绳、马鞍、马镫以及马术的基本技巧后,便带着两人骑马离开侯府,一路向着盛京城外而去。
宿醉未消,屠老头双手插入衣袖,在马背上不时打着瞌睡,一副困顿慵懒的样子。
虽会不时纠正两人的坐姿和驭马细节,但语气生冷不耐,一点侯府奴才应有的姿态都没有。
姜离与姜玄信在侯府身份低微,见惯了侯府奴才欺软怕硬和趋炎附势的嘴脸,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专心操练马术。
待出了盛京城后,两人已经基本掌握了驭马的基本技巧,可以纵马小跑了。
年关已过,天气渐渐回暖,官道上往来的行人马车比前几日多了不少,南来北往、押送货物的商队随处可见。
三人沿着官道策马而行,不知不觉中竟跑出了几十里的路途。
晌午已过,三人腹中饥饿,恰好路旁支了一个挂着桂花酿的摊子。
简易的木棚下,摆着十几张木桌,灶台上柴火正旺、油烟滚滚,荤油姜蒜的爆香混着酒香远远飘来,令人食欲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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