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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陈主任说的那样,无数的社会事实也提醒着胡胜男,有权有势的男人最容易出问题。因为谁都清楚,即便这些男人不去勾引那些骚女人,那些骚女人也会施展媚功,去引诱这些能让人迅速致富的男人的。胡胜男明白自家的男人不是圣人,惯于在风月场中撩猫逗狗,如果不是自己的家规严一些,指不定早就出了事了。
一天的班上得都没有精神,满脑子都是吴有为搂着小三的画面。胡胜男早就有一种预感,怀疑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这种怀疑来主要自于吴有为在床上的越来越差的表现。吴有为的家庭作业做得不好,开始时她是可以忍受的,也是能够理解的,想着吴有为毕竟是嘉信公司的副总经理,工作比较忙,心理负担重,但是长此以往,总是不如人意,她就不能不让自己想入非非。想到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吴有为可能会慷慨地给予别的女人,她的心里就像刀刮般难受。
胡胜男是越想越可疑,认为男人要是肚子里有鬼,嘴上说的话必然也都是鬼话,别看吴有为平日对自己是俯首帖耳,甜言蜜语,谁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在逢场作戏呢?在H市之外,胡胜男无自认法掌控吴有为的行踪,更左右不了他的动机;在H市这块地盘上,胡胜男觉得自己必须要将吴有为盯得牢一些,发现蛛丝马迹,必须一查到底。为了稳妥起见,她决定下班后到凤凰路走一趟,侧面了解一下回龙巷二十五号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心里默记着陈主任所说的门牌号码,下午下了班,胡胜男便骑着自行车出发了。骑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便到达了目的地。眼前的房屋不高,与周边的房型大致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有所区别,就是整座院落似被重新修缮过,屋顶上的瓦,墙面上的涂料,比起周边的房屋看上去要鲜艳些。一扇绛红色的防盗门紧紧的关闭着,是对开式的那种,豪华而又大气,可惜与整体的建筑风格相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站在马路对面观望,可以看见院心是吊了顶的,在隆起的顶层上,银白色的防水材料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下,泛着微红的光芒。
胡胜男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想要看到院子里面的格局,发现建筑物的四周虽然有着不少的窗子,但是窗子上不是安装了毛玻璃,就是挂着厚厚的窗帘,整座院落完全是一座封闭的城堡,无丝毫的缝隙能够让目光渗透进去。胡胜男由此推断,房主人的心里一定有鬼,而这一切也一定是房主人刻意为之,外人想要从外面窥视到里面的情形,其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
欲知山中事,须问山中人。胡胜男没敢冒昧的直接敲门打听,觉得那样做不仅过于唐突,也很容易打草惊蛇。她离开了眼前的这所院落,决定先向隔壁的邻居们了解一下情况。
嘴巴甜一些,问话时再委婉一些,左邻右舍一共打听了两家,胡胜男没费多少口舌,便打听到了回龙巷二十五号房主的情况。
隔壁的两家说辞比较一致,他们都说邻居这家原先的房主姓马,因为儿子不学好,死赌烂赌,结果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还欠了要人命的高利贷,债主逼债急了,姓马的房主没有办法,只得卖了房子替儿子还债。至于房子的新主人,姓什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房主本人也很少能见着。偶尔有见着的,都说男的个子高高大大,生得一表人才;女的身材高挑,脸蛋姣好,两个人的岁数相差比较大。对了,好像还听人说,男的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买了这所宅院,专门是供养小老婆的。总之,大老板很少过来,小老婆也很少出来,一年四季都锁着个门,从不跟周围的邻居来往啰嗦,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供参考的信息。种种迹象表明,吴有为很可能是在外面做了不轨之事,听人描述了男人的大致的相貌,胡胜男便有了这种预感,而且这种预感还比较强烈。眼瞅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她想着还是先回家,待想好了办法,明天再来打听。
一夜无眠。早上起床后,胡胜男无心吃饭,她先打电话给单位的领导,告诉他说自己今天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一天,尔后,便骑着自行车去了回龙巷。在离回龙巷二十五号门牌不远的地方,她停下车子,此处是一个站台,她要站在这里守候。站台是一个人为的屏障,既可以遮挡暑气尚盛的阳光,也可以使自己的行为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它距离回龙巷二十五号的大门,只有二百多米,只要里面有人出入,站在这里便可以一览无余。
从早上六点多,一直守候到上午九点多,回龙巷二十五号的大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六十几岁上下的年老女人。
老女人在出门前,先探出头来往两旁张了张,似乎在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看见胡胜男站在路北的站台边,并未引起她的警觉,出门后,她顺手就把身后的门给合上了。老女人的手里提着菜篮子,看样子是要去菜场买菜,临行前,又特意朝胡胜男站立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这才匆匆的向南走去。
胡胜男见状,觉得机会来了,赶紧跨上车子紧追了几步,车子骑到老女人的身旁时,她跳下了车子,以打听道路的名义,跟老女人打起了招呼:“大妈,您好!请问往房产大厦的路怎么走?”
胡胜男自己就在房产大厦上班,问这话很有点骑驴找驴的味道,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其它的地名,也就随口这么问了。
“大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老女人笑着用手指了一下南边,又指了一下北边,说道:“在H市,我就知道南边的那个菜场,还有后面的那所宅子,别的地方我哪里都摸不着。”
“怎么?”听了老女人的回答,胡胜男故作惊讶地问道:“您不是当地的人么?”
“不是!”老女人坦率的回答:“我是乡下人,来这里是给人帮忙的。”
“您是乡下来的?”胡胜男的表情有些不信,“啧”着嘴恭维道:“瞧您这份气质,可一点都不像一个乡下人呢!”
“是嘛!”是人都喜欢被人奉承,老女人看来也不例外:“我回乡下的时候,乡亲们也都这么说我呢!”
“您是给亲戚家帮忙的么?”见老女人失去了戒备,胡胜男开始接近主题。
“不是!”老女人看了胡胜男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唉!不怕大姐笑话,我进城里是给人家做保姆的。”
“做保姆有什么可笑话的!”胡胜男安慰老女人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就不算丢人!”
“还是你这位大姐会说话!”听了胡胜男的话,老保姆咧开少了一颗门牙的嘴笑了。
“能雇得起保姆的人家,一定都是有钱人!”胡胜男想着如何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知道的方面引,于是问道:“大妈,您所伺候的这家主人,一定开了您不少的工资吧?”
“工资?别提了!”老保姆小心地朝后面看了看,跟胡胜男直摆手,又竖起一根手指头,恨恨地说道:“我跟你说,我伺候的那位主子是个二奶,人特别的刻薄,真正的抠屁眼,吮指头,抠门到家了!你猜她每月开我多少工资?才一百五十块钱!”
“工资真的不高呢!”胡胜男跟着附和道。
“工资不高倒也罢了,关键是那个骚婊子拿人不当人!”老保姆大概是平时憋屈久了,把胡胜男当作了倾诉的知音,话语像开了闸门的洪水般泄了出来:“这个骚婊子平日见不得我闲着,一分钟都不肯让人消停!孩子睡觉,她就让我洗衣做饭搞卫生,桌椅上的漆都快抹掉了,还让我左一遍右一遍地擦;孩子醒了,她就让我去看孩子,让我带孩子时,还不准孩子出声,孩子一哭就说要扣我的工资,你说天底下有不哭的小孩子么?不哭的那是瓷娃娃!光这些还不够气人,小孩子晚上睡觉是要用温水洗屁股的,这是常识,也是我这个保姆分内的事,小孩的屁股洗就洗了,骚婊子的屁股也要我洗,你说那么大个人,撅着个腚,露着个尻,让人洗着恶心不恶心?”
“您别说,还真够恶心的!”胡胜男接过老保姆的话茬,用同情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那您在这儿干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走人算了!”
“开始时我是这样想的!但是禁不住我那外甥的千般央求,只好留下了!”老保姆回答。
“哦!您的外甥干嘛要让您受这个罪呢?”胡胜男好奇地问道。
“我那个外甥给这个骚婊子的男人开车,我要是拧着头走了,你想骚婊子的男人能不拿捏他么?”老保姆回答。
“您说的这个骚婊子的男人是干什么的?”胡胜男终于问到了正题。
“她的男人是公司的大老板,好像是国企的一个副总,听说这个人很有钱的!”提起骚婊子的男人,老保姆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人家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到哪里手都洒,每次到这儿来,总会偷偷的塞个一、二百给我。不像那个骚婊子,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农村人,嫁到城里做了人家的二奶,就把自己当成是正儿八经的人物了,可惜身份变了,骨子不变,一分钱都勒到肉眼里!”
“大妈,您说的这位大老板是哪个公司的?”胡胜男急于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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