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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彦指着一辆小推车上插着的小人,哭道:“可我还想要那个呢!”
“都买,都拿回去好不好。”涵因揉揉他的脑袋。
李湛有些不耐烦的教训道:“大过节的哭什么哭。”
他这些日子连番大战,说话行动带着骨子杀气,李令彦一看他就蔫了,直往涵因怀里钻。涵因瞪了李湛一眼,却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只是哄着李令彦,说道:“咱们彦儿是男子汉,可坚强了,不哭了哦。”
李令彦从涵因的怀里悄悄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李湛,不敢吱声了。
李令纹此时却满脸失落,手揉着衣带,不知道在想什么。待车一转,到了都督府所在的大街,却见一个人影站在一旁的巷口,目送着都督府的车辆进了角门。
因为战事刚歇,都督府的护卫、下人都很警觉,怕有突厥或者吐蕃的奸细伺机对都督和夫人不利,当即就有人围了过去。
等涵因进了院子,管事婆子才过来回禀,涵因清咳一声,对那婆子吩咐了几句,之后跟李令纹说道:“跟我一起到小厅。人家送东西来,你看着有什么好的就拿着。”
李湛纳闷道:“谁这么晚了还来送东西啊。”
婆子说道:“是阴庆阴公子。”
“他上次不是来送过一次年礼了么。”李湛话刚出口,才想明白,阴庆哪里是来给他送东西的。李令纹脸上已经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即便是亲戚,小时候见过,定了亲事之后,直到结婚都不能随便见面,免得人说轻浮。李令纹虽然之前在不同场合远远的见过阴庆,也只是对他有个大概的印象。因此才想借着上元节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自己未来的良人。
阴庆之前在都督府办大宴的时候跟着家里人来过,但那时人多眼杂,两人也不好意思说话,于是阴庆便让自己的丫鬟跟李令纹的丫鬟悄悄说了,想趁着上元节的时候见一面。毕竟这个时间特殊,大家都在街上逛,平时的忌讳也就没有那么严格。谁知道,李湛一出去,就引得全城围观,让这一对儿的小算盘落了空。
李湛站在高台上讲话的时候,阴庆就在不远处,却怎么挤也挤不过去,他算着李湛一家不会再继续逛了,一准儿回府,于是先骑马到了李湛府邸边的巷子里。结果被护卫们当成可疑之人围了起来,待管事的掌了灯笼一照,嗐,这不是自家的准姑爷么,赶紧请进府里,通知涵因。
阴庆今天一身玄青色织金绲边圆领窄袖长袍,腰带上镶着一块翠玉,一看就是隆重的行头,见涵因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忙上前行礼:“给都督夫人请安。”他这些日子都跟大儒、知名的士子接触,举手投足之间书卷气浓了不少。
涵因笑道:“那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一家人。”
阴庆脸上更红,涵因比他就大个两岁,却是他的长辈,他只稍微瞥了一眼这位岳母,便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支支吾吾的说道:“拜见岳……岳母大人……”
涵因“嗯”了一声,阴庆把头弯的更低了。便听涵因笑道:“纹儿,现在你帮我理家管事,阴公子送来的东西,你帮着收录一下。”说完就出去了,走到另一边李湛的书房里。
李湛笑道:“没看出来,这小子平时斯斯文文,还有这么多鬼心眼子。”
“比你还多?”涵因笑着打趣李湛。
李湛拉着她的手:“想起当年咱们两个来了……”
涵因想起她和李湛婚前在温国寺见面,却碰上了来找怀素讨教书法的长安四公子,笑道:“还好我那几位哥哥都不是碎嘴之人,要不然别人都要说我轻浮了。”
“要不咱们再干点轻浮的事……”李湛冲涵因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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