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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因为如果不争,她和父皇母妃,便没有退路,面朝死局。
可如果有机会,她倒宁愿不要面对这山一般的压力,浪一般的风潮,带着父皇母妃,归隐田园,从此耕田织布,伺奉双亲。
她愿见那山茶花开满山坡,娘亲在绿藤架下伺弄花朵,父亲在廊下看书喝茶。
前提是大家都能保住性命,安稳一生。
但谁又能信呢?好比这隐龙小村,一地高手,怀疑她生了贪念,想要招揽。
等铁慈再回去的时候,便遭到了冷遇,东德子一家闭门不纳,将孩子放在门外,说既然伤好了,也该走了,村里不能久留外人。
铁慈抱起孩子,转头四顾,左邻右舍纷纷关门关窗,只有之前追过她的那个胖寡妇,老远冲着她挥手帕,喊:“俊哥儿,你若答应做我夫君,就是这村子里自己人了,说什么都好商量啊!”
铁慈叹口气,心想这孙娘子在村子里大概还是个人物,这么快就招呼上了。
人家不信自己的诚心也正常,强扭的瓜不甜,这就走吧。
她抱着孩子往村外走,正想着飞羽哪里去了,忽然一间院子柴门一开,孙娘子抱着一个孩子冲出来拦住她,“你不能走!我不过赶你走,你竟敢毒害我的孩子!拿出解毒的药来!”
她的身后,纷纷涌出村民,拦住了她的去路,有人脾气暴的,已经开始骂铁慈恩将仇报。
铁慈一怔,看那孙娘子怀里的,是她的幼子,此刻孩子抱在母亲怀中,啊啊地发不出声音,似乎呼吸困难,而脸色青紫,双眼翻白,显然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孙娘子披头散发,红着眼睛,伸手便向她抓来,“拿解药来!”
铁慈闪身躲开,道:“孙娘子!讲理些,你儿子明显是刚刚出的事,可我方才还在河边和明翁说话,明翁可以作证!”
那钓鱼老翁站在一边,皱眉点点头。
孙娘子却道:“你便是方才和明翁说话,但之前你做了什么可没人知晓。你日日在这村中晃荡,大家都对你不曾防备,便是悄悄下了什么延迟发作的毒,谁又知?再说你还有个同伙呢,她此刻在何处!”
铁慈听着心中一跳,飞羽确实不在,飞羽先前在水中,是不是听见了她和明翁的对话?这头牌一向行事神秘,明显不是个普通青楼女子,若她身份也不一般,也动了这隐龙组织的心思……
这念头一转,便觉得心中很是不快,但孙娘子的尖叫打断了她的思索。
“蛋儿!蛋儿!混账!快拿解药来!”
那孩子猛地一个呃儿,身子向后仰了过去,铁慈目光追过去,蓦然眼前一闪,竟看见那孩子咽喉里,卡着一个杏核!
她顿时明白,立即把婴儿往东德子媳妇怀里一塞,道:“好,解药我给你!”
急得尖叫的孙娘子一怔,孩子已经劈手被铁慈夺了过去,铁慈反手便将孩子放在地下,微微弯腰,从背后抱住那六七岁的孩子,一手成拳,顶在孩子腹部,向上用力推挤冲击。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人莫名其妙,孙娘子急得发疯,抬掌对铁慈重重拍下,铁慈正在急救,无法躲避,只咬牙将肩膀往孙娘子掌下一递。
掌风还没到,罡风已扑面,这一掌拍实,骨头碎裂难免,铁慈面不改色,头也不抬,拳生气流,向上猛顶。
“噗”地一声,一颗枣核忽然从孩子口中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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