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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人,光也黯淡了,仍旧慢条斯理地出牌。
彭东易作为东道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主要人员:“喻总,高秘书,这是《丝萝》剧组的女主演和女二,这位是副导演。”
高予诺好奇:“导演没来?”
彭东易笑:“他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
导演杨睿是认真搞创作的人,刀架脖子也不参与应酬,彭东易就没强求,常常帮他敷衍过去,只让副导演来作陪。
阮蓓等人前来同喻幸和高予诺打招呼。
高予诺客气地点了个头,喻幸推倒一张牌弹走后,继续专注手里的牌,没分出去一星半点的余光。
彭东易小心打量着喻幸的表情,见他没有明确表态,琢磨不准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应该是喜欢。
不然刚刚有人进门,他绝不会特意看一眼,一定是在期待着什么。
彭东易让秘书下场,喊副导演上场陪着打牌。
副导演受宠若惊,他和彭东易一个桌子打过牌,但还没和喻总一起打过牌。
他小心谨慎地接手下一场牌。
运气不错,摸的都是好牌,但他不是很敢出,一圈下来,故意放冲,喻幸和高予诺各赢半圈儿。
喻幸不是爱闲聊的人,高予诺随主,偶尔也会出于礼貌应和,可也并不是非常喜欢说话,牌桌上只有彭东易和副导演你一言我一语的,多少有些没趣。
彭东易抬下巴示意:“你们过来讲一讲拍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几个长得好看,但咖位低的女艺人不敢说话。
《丝萝》女主演稍微有地位一些,坐到彭东易旁边笑着说:“昨天我头上贴了黑色发片,中午睡觉的时候被蹭掉了,粘在嘴巴上,结果我助理以为是假胡子,还给我拍了张照片发微博,评论里好多人都在笑。”
彭东易笑笑,时不时瞥喻幸一眼,却见那边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阮蓓接着开口道:“剧组有个老前辈,李治国老师,京剧武生出身,进组头一天扮丑角逗我们大家,还挺有意思的,要是喻总那天来的基地,指不定就看见了。”
一直没开口的喻幸说了话:“李老师的武生扮相挺好。”
喻总跟她说话了!
阮蓓紧张地握了握手,声音大了一点:“当时我跟着李老师学了两嗓子,可京剧调子忒难,只好放弃。”
彭东易接话:“国粹哪里是好学的。”又笑呵呵吩咐阮蓓:“还不给喻总添茶?”
阮蓓一喜,提了水壶过去,随口就接上话:“就是不好学。演我替身的那个小演员,打着学京剧名义找李老师套近乎,李老师都没搭理她呢。”
喻幸捏着一张“五万”,手腕稍稍顿住。
阮蓓弯着腰,正准备倒茶。
喻幸端起茶杯,避开阮蓓的动作,抛出冷淡一句:“不用。”
一时间,阮蓓弯着腰也不是,起也不是。
喻幸喝一口茶,随即轻轻搁下陶瓷茶杯,灿黄的茶汤几乎见底。
阮蓓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的人,大多像或浮或沉的茶叶,只有他是千年窑烧出来的干净瓷器,隐秘而内敛,让人捉摸不透,望而生敬。
阮蓓咬着唇,退后了一步,将茶壶放在了原地。
喻幸轻咳两声,推倒牌,说:“今天就到这里,这把算我的。”
彭东易迷糊了,不知道阮蓓说错了什么话。
难道不该提李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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