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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恰好看到一群少女嬉嬉笑笑地走了过来。为首的少女年纪不若大楚所追求的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相貌那叫一个眼熟。
云夕眉毛跳了跳,这不是那朵草原之花舒尔雅吗?这位舒尔雅在当时楚息元的四十寿宴时对文晏回一见钟情,为了他,年到二十依旧没有嫁出去。
现在更是直接追到大楚来了。
云夕心中明白,这应该就是云深口中的平城候嫡长女所举办的赏花宴吧,没想到她将舒尔雅也一起邀请了过来。前几日明月来家里的时候,也曾说过舒尔雅来大楚一事,她对舒尔雅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坏。
平城候的嫡长女曲桑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几位大师给她看过以后,说得入空门后才能身体康健,她家人不愿她继续羸弱下去,便将她送到观音寺里代发修行。说也奇怪,原本总是三天两头生病的她果真身体慢慢好了起来。等及笄以后,便重新回到了侯府之中,出现于人前。
或许是因为从小在观音寺长大的缘故,曲桑对这里颇有感情,就连开赏花宴都选择这个地方。
云夕本身带着帷帽,衣着打扮又不显眼,那些姑娘们也只是将她当做了过来上香的香客,并没有多么在意。
云夕闲着没事,则是欣赏起了池塘中的荷花。
此时荷花开的正好,亭亭玉立的,犹如窈窕少女。
那些姑娘们已经对着荷花开始做起诗来了。
云夕听了一耳朵,其中水平最差的自然是舒尔雅的,毕竟她本身是草原人,草原那边崇尚武力,对于才学一块本来就不注重。她做的诗也只能称之为打油诗。
与之相对的,曲桑的水平却是最高的,只是诗好虽好,却又透着一股的清冷。曲桑的庶妹曲虹的水平也不低,比起自己的姐姐,她的诗词更端庄大方一些。
既然是评诗,自然得分出个高低来,大家公认曲家这对姐妹的诗词最好,只是两个人中,谁的更好一些却没有什么定论。有喜欢曲桑的优美的,也有喜欢曲虹的典雅的,两边各执一词。
相比较来说,云夕其实更喜欢曲桑的,虽然清冷了点,但是诗词却透着一股通透的意味,她的妹妹曲虹的则是有些流于俗气了。
云夕低声问立秋,“按道理来说,不该是曲桑获胜吗?”
在两边诗差不多一样好的情况下,人们更多的会偏向身份高贵的人。
曲桑作为平城候的嫡长女,比起庶妹曲虹,本身就有天然的优势。
立秋低声道:“曲桑的母亲早逝,她当时年幼便被送到了观音寺,因此和平城候感情不深。而曲虹的生母是平城候的爱妾,平城候平时也最宠爱这个女儿。”
云夕顿时明白了,也有些无语。只怕今日邀请的这些人中,也有不少是曲虹的手帕交吧。
草原公主舒尔雅见两边争执不下,忽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云夕,指着她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人吗?直接让她评选就是了。”
曲虹皱眉道:“那一看就只是小家小户,哪里有这个水平鉴赏。”
语气带着淡淡的嫌弃。
曲桑平静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舒尔雅撇了撇嘴,让人将云夕请了过来。
云夕和她们距离本来就不算远,因此曲虹的话语她也是听在耳中的,对她自然生了几分的不喜。
她带着立秋走了过去,一个姑娘笑嘻嘻道:“这位姑娘能否能为我们品评一下这两首诗?”然后将两首诗都念了一遍。
云夕道:“曲大姑娘的诗清丽脱俗,深得我心,至于曲二姑娘的,好虽好,用字却俗了点。由诗观其人,也不过是俗人一个,没有什么好说的。”
曲虹气得脸都红了,她在家受宠关了,又见云夕的穿着打扮只是寻常,忍不住怒道:“我的诗哪里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可以品评的。”
云夕冷哼一声,这是恼羞成怒不成?
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的尖叫声响起,声音是从厢房那位置传过来的。
两个丫鬟冲了出来,脸色带着惶恐。
舒尔雅最爱看热闹,连忙拦住了她们,“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大楚话现在已经说得十分标准了。
身着青衣的丫鬟嘴唇颤抖,“那,那厢房中有人在行苟且之事。”
云夕嘴角抽了抽——赵六?
另一个丫鬟脸色煞白,只是垂下的眸子却闪过一丝的兴奋,“我刚刚看到云夫人进那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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