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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剑山庄的上一代唐默威震武林,下一代唐少陵又天资纵横,当中的唐演夹在锋芒毕露的父亲和儿子之间不止一次被人说平庸,可这人真的平庸?习武的资质是天生,谁也强求不得,但其他,恐怕唐演才远远甩了唐默和唐少陵几条街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唐演的天资不够,几十年都被父亲和儿子的光环压迫,有些事他甚至比唐默都看得清楚明白。
“夫人,这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要不……”秦姝迟疑着,目光一阵一阵往她腰腹上瞟。
“没事。”秦绾坚定道。
欧阳鹭眼中亮光一闪,想了想,招手交过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
很快的,一个小丫头端了一只盖碗过来,脆生生地道:“表小姐,这是厨下炖着的鸡汤,热乎着呢,您先喝一碗暖暖。”
秦绾怔了怔,目光下意识地和欧阳鹭相接,顿时察觉了姨母眼中的笑意,不由得脸上红了红,赶紧接过碗。
“怎么?”唐演低声问道。
“男人管这么多干嘛。”欧阳鹭一声轻哼。
“夫人和江夫人真是姐妹情深。”夏泽苍忽然感慨似的道。
欧阳鹭怔了怔,立即反应过来是因为小丫头那句“表小姐”,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道,“我是孤儿,好不容易找到姐姐,谁知道相见便是永别。可惜膝下也只有少陵一个孩子,总是想着,若是姐姐还在,大概就是绾儿那样的吧。”
“爱屋及乌,人之常情。”夏泽苍理解地点点头。
秦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边,总觉得似乎有点异样。
姨母对待夏泽苍的态度似乎带着不浅的敌意,可若是一开始便是如此,唐少陵从前不会和夏泽苍交朋友。那么,是最近出了什么变故?不知道和昨晚唐少陵莫名其妙跑来说“会给她报仇”有没有关系。
“轰隆~”就在这时,演武堂门口传来隐约的闷响。
“门开了。”唐演急忙上前,亲自打开大门。
光线从敞开的门口照进去,驱散一片黑暗,众人才悚然动容。
演武堂内并未点火,墨临渊和唐默,真的是在盲战!
“师父!”秦绾下意识地快走了几步。
夏泽苍也急切地看过去。
谁赢了?
两扇大门彻底洞开,只见墨临渊和唐默面对面,相隔三丈,盘膝而坐,南宫廉和唐少陵则占据了另外两个方向,安静得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进行过一场旷世决斗。
门外的人不禁面面相觑,而相比起来,唐演夫妇和秦绾最关心决斗的两人都平安无事,而夏泽苍显然更在乎结果。
“都进来吧。”唐默苍老的声音响起,疲倦中却带着三分畅快。
秦绾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只扑到墨临渊身上:“师父!你没事吧?”
墨临渊摇了摇头,一脸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墨前辈不亏是武神,是老朽输了。”唐默说着,满脸都是遗憾,“可惜可惜,二十年后,或许老朽便能与武神一战,只可惜,前辈等不了二十年啦。”
“再等二十年,岂不是老而不死。”墨临渊一声长笑,指着南宫廉道,“二十年后,就轮到这孩子来挑战你了。”
“……”年过四十还被称为“孩子”的南宫廉憋屈无比。
“那倒也不错。”唐默看看南宫廉,又看看唐少陵,欣慰地点点头。
“这算是……结束了?”夏泽苍只觉得胸口哽着一股气。这真不是两个老头串通了演戏来耍他的吗?
没人回答,不过南宫廉去指了指墙壁。
众人原本是被唐默和墨临渊夺去了注意力,但被一提醒,看清了四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却见原本光滑的墙面上,包括屋顶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上千道剑痕,看似杂乱无章,可细看来,却仿佛蕴含着独特的韵律。
每一道剑痕都入石三分,换个普通的高手,就算是用凿的,想留下这一室的剑痕也得一两个月,可这两人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可见在他们毫无感觉的一个时辰里,演武堂内的战斗有多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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