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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隐当即反驳道:“无道之国,谈何立道?”
“好了,咱们不争了。”杨长帆摆了摆手,他还有很多说辞,但也不想多说了,“先生才高八斗,在下恳请先生在东番主事。”
“还请船主告知,何事要用我。”何心隐自然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肯定留下,但总要有个体面的职位,如果仅仅是个小幕僚那就算了。论辈分,自己与唐顺之是同辈人,在东番,至少不能比徐文长低就对了。
“实不相瞒,我准备在东番搞科举。”
何心隐诧然道:“心学科举么?”
“这太高了,实际一些,我想搞‘理工’、‘商政’两门科举,选拔数理工匠、通商勤政之人,毕竟苦读书经文采飞扬之士,除先生外,几乎不会来我东番。”
何心隐闻言踌躇道:“船主信奉真才实学,有意选拔人才,这是好事。只是我既不懂匠术,又未曾跑过货,如何主持理工、商政二举?”
“先生虽不懂那些,却懂得如何育人。东番的人员质素先生也看在眼里,即便我求先生传道,怕是也没有几人听得懂,听得进,不如先就实学选拔人才。强国必先富民,此批理工商政人才必是我东番未来脊梁,他们若是先生的门下弟子,今后传道岂不美哉?”
何心隐眉色一扬,这话不虚啊。
此二举如果办得好,中举者必在东番出人头地,这些人敬自己为师,总比自己开一个学堂私下教授要好得多。
“至于官职名位,可在我徽王府四司之外设学司,先生任大学士,主科举,授学,在东番仅在我一人之下,与胡宗宪平职,年俸六百两,先生意下如何?”
“无须如此厚禄,有饭吃,有床睡即可。”
“先生若是不需要,送人也好,建学堂也罢,只管先收下。在我东番,倡导富贵在争,先生才高八斗,主持如此要事,若无此厚禄,谁还在东番做事?”
何心隐闻言,心下颇为受用,富贵在争,这倒也与他的思想符合。
“既船主如此诚心想邀,何某当仁不让!”
杨长帆起身用力握手:“我南征北战,只求为东番创出一片沃土,至于这片沃土的未来,可全在先生了。”
何心隐也难抑激动:“何某必尽全力。”
虽然授何心隐官职有一定风险,但科举的事情势在必行,也万不能再让胡宗宪主持了,必须让一个足够能干活,足够有才华,足够正义,足够与胡宗宪水火不容的家伙来搞。何心隐刚好投上门来,杨长帆选择乘天美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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