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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他回过头,仰望浩瀚无垠的天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穷途末路,方显信念!”
支狩真沉吟半晌,俯身一揖:“狩真受教了。”
“不对头!”支由惊骇地东张西望,血雾如潮,杀气如沸,向此处不断涌来。嶙峋乱石不停颤动,一次次闪过神秘光纹。
“咋不对头?”巴雷讪讪地凑上去问,心头暗恨,支由这龟儿子勾结外人,不晓得瞒了自家多少事。等找到机会,一定活剁了他。
“这像是天荒祖庭秘传的祝由血祭大阵啊,再加上八阵图双阵相合……”支由面容抽搐,仓皇四顾,“这是要把俺们所有人都坑死!”
“祖庭秘传?”巴雷听得一头雾水,祖庭是对天荒巫族老家的尊称,可双方早就断了瓜葛,哪个还晓得啥子祖庭秘法?
“大人,高贵的乌七大人,别再打喽!”支由惊嚎起来,“大人,俺们得想法子先逃哇,不然谁都走不了!”
乌七瞳孔微缩,余光处尽被茫茫血雾遮没,远处的群山隐没难辨。他心知不妥,但孙胡发了疯般死缠烂打,马化一个个前仆后继,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
“轰!”孙胡抡起烈焰赤铜棍,再次狠狠砸下,对刺向胸口的剑锋不管不顾。
“叮——”剑尖破开藤甲,顶在孙胡硬实的胸膛上,刺出一个血点,便再也无法深入。剑尖借势反弹而起,后发先至,恰在烈焰赤铜棍落下时一点一绞,将棍势带歪。
两个马化已从身后扑来,拳打脚踢,震得乌七衣袂激扬。乌七脚步倒滑,切入两个马化之间,长剑反手一斩,切断一头马化喉管。剑光顺势旋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刺入另一头马化心脏。
等到孙胡挥棍再扫,乌七已翩然跃起,长剑在半空一连变化十多次,点点寒光似虚似实,吞吐不定,笼罩孙胡全身要害。
“全都给咱家上!”孙胡狂吼一记,一抖烈焰赤铜棍,双眼迸出嗜血疯狂的光芒,再不玩命,所有族人都要完蛋。
一个个马化接连跳起,连环飞踢,一片绵密腿影紧追乌七。孙胡无视剑光变化,合棍直冲而上,魁伟无匹的巨猿法相也一同撞过来。
这一冲一撞力道刚猛,气势惨烈,乌七不愿硬挡,但背后马化腿影纷至袭来,他不得不摒弃所有变化,长剑击棍,毫无花巧地硬拼一记。
棍剑的交击声如雷震耳,乌七手臂一麻,胸口发闷。但他应变极快,一个凌空后翻,长剑如翼盘旋,瞬间斩杀两头马化。接着骤然加速,如同滚石向下疾坠,从马化夹击的腿影中脱离。
数个马化当即扑上,乌七腰肢一挺,整个人头下脚上,倒仰而起,长剑洒出一片扇面形的寒芒,将自身护得风雨不透。
孙胡屹立不动,虎视眈眈,烈焰赤铜棍随着乌七的身形隐隐移动,似击未击,将发未发。
乌七心有所感,自己被孙胡的一点精神力死死锁住,一旦露出破绽,必遭对方惊天一击。他只得留有几分余力,不敢全力斩杀其他马化。
可恨自己不曾修出剑道法相,否则哪惧群攻?只是剑道法相与术道、武道法相不同,唯有炼出剑心,方能自悟法相,与法力境界全无干系。
“支由,到底是哪个布下了这劳什子的血阵?”巴雷远望着血雾起伏奔腾,一浪高过一浪,不由心里发毛。他瞧了瞧无暇分身的孙胡,暗生退意。
“除了你请来的那个龟儿子王子乔,还能是哪个?”支由指着巴雷,气急败坏叫嚷,“仙人板板的,你个糊涂鬼呦,把俺们坑惨了!”
王子乔?巴雷半信半疑,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再瞅了乌七一眼,突然转身,往山坡另一头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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