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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一次是正大光明的禀明了李氏出的门,玄渊并非独自一人出门,李氏怕他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是让玄渊坐车到李府来的。
马车轻轻摇晃着,从李府所在的街道绕出来,穿过大魏朝京城最为繁荣的东大街往洛宁侯府而去。玄渊静坐马车上,突然马车陡然停下,带着马车中摆放的小案几都往前轻轻一移。
“怎么了?”玄渊睁开眼睛,微一皱眉语气平静的问道。
马车前坐着的书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少爷,前面朝阳公主的銮驾经过,周围的马车都不得不停下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畏惧和惊惶,情况似乎并不如他说的那样简单。
朝阳公主?玄渊微一挑眉,这还真是个熟悉的名字。挑起车帘朝外看去,玄渊就见原本繁华的东大街此时一片狼藉,街边小贩的摊位被推倒在地,时兴的绢花、胭脂水粉等货物落了一地。
啪!重重一声脆响,却是朝阳公主手中的长鞭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音,朱红长裙、高鬓华簪的朝阳公主傲慢而霸道的立在东大道之上,行人无不退散。
朝阳公主俏丽的脸蛋上满是刁蛮霸道的神色,她用鞭子指着一个面容秀美、柔弱如柳的女子,冷笑道:“你挡了本公主的道,本公主要划花你的脸!”
被朝阳公主用鞭子指着的女子虽然容貌秀美,但是身穿布衣,显然并非权贵,而她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满脸惊恐,显然朝阳公主这话并非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这般横行霸道。
坐在马车前的书童和马车夫都不知道玄渊怎地突然改了主意,但是这半年来玄渊威严日益深重,书童是万万不敢违逆他的,所以连忙招呼马车夫回转。
玄渊心中却是想到,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要对付太子,作为太子胞妹的朝阳公主就撞上来了。
原本玄渊一时间是没有想到要对付朝阳公主的,毕竟这半年来朝阳公主也没惹上他,而玄渊之前正忙的,是炼心。飞升之后,玄渊在李氏身上发现了心境圆满的契机,所以无暇去理会细枝末节的存在。
毕竟对他而言,林轩竹的遭遇并不足以让他同情,自然的对于林轩竹的仇人玄渊也缺乏了迫切想要对付他们的想法,从一开始玄渊就是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想要完成任务的迫切感。
这种态度正是玄渊明明知道林英杰是林轩竹的仇人,却依旧留下他的灵魂没有毁去的原因,因为玄渊觉得这个灵魂很有趣,所以他就留下了,仅此而已。
什么任务与他何干?林轩竹的仇恨又与他如何?玄渊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绝不会为了区区任务改变主意。
挂着洛宁侯府标志的马车从一品混乱狼藉的东大街退离,掉头沿着原路返回李府,这一次玄渊再回李府也不知与李家的人商量了什么。
总之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前,一日早朝时突然有御使上了奏折参了朝阳公主一本,同时隐射太子管教不力。本来这样被参对于太子而言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也只是件小事,原本朝野中无人在意的。
可是接下来清流派和保皇党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旁人意料之外,对于御使对太子的攻歼,他们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维护太子,反而置身事外。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自然是影响不到玄渊的,他还未正式入朝为官,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不必他多操心什么,只是洛宁侯这几日在府中心情不太好,倒是闹得府中有些人心惶惶。
等待了数日,会试结果终于在贡院张榜,揭榜这一日,李氏早早的就已经打发了下人去看榜,但她依旧是难以安心,用过早膳与玄渊说话时,不知不觉就会把话题岔到会试结果上面去。
“竹儿莫要忧心,你外祖也说了,以你的学识,考中是不难的。”李氏心中焦急万分,却还安慰玄渊,她语气温柔慈祥,“就是这次不中也无甚什么,下次考也是必中的,你还未及冠,年轻着呢。”
李氏温言细语的安慰着玄渊,希望他不要太过焦灼,也不必为这一次会试的结果忧心。虽然希望儿子考中光耀门楣,但是作为母亲她更关心儿子,而非他带来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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