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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别动。”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桓乐。
桓乐知道这是要拍照,连忙昂首挺胸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卡擦”一声,摄像头定格下这一瞬间,留下一个开朗明媚的少年。
然而岑深很严格:“不能笑,重来。”
桓乐只好又摆出一本正经的严肃脸,等拍完了,他又凑到岑深身边,说:“我们一起拍一张好不好?”
岑深冷酷拒绝。
桓乐被拒绝惯了,根本无所谓,就站那儿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你就说拍不拍吧?
有本事就再把我捆起来咯。
还是别拍了,这样贴着你也挺好的。
“拍吧。”岑深无可奈何,他拿桓乐是真的越来越没办法了。
“那你笑一笑好不好?”桓乐认真提议,但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来自岑深的死亡凝视,于是不敢再浪了,赶紧拿出手机不甚熟练地打开自拍模式,凑到岑深旁边比了个老土的剪刀手。
可他找了好几个角度,都不甚满意。岑深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按下了拍摄键。
最后的成品上,桓乐咧着嘴笑得阳光,阳光里还透着股傻气。这阳光照得岑深都好似脱去了往日的阴沉,脸上虽有无奈,但眉宇间的不耐烦并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多。
桓乐喜欢得紧,偷偷摸摸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这样他出去工作的时候就可以看了。
岑深做证做得很快,只花了个把小时就完成了。为了让桓乐能更好的找到工作,他把证上的年龄定在了20岁,地址则定在自己家。
桓乐拿了证就信心满满地出发了,兜里揣着手机和岑深给他的两百块钱,开启妖生新征程。
胡同深处的小院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岑深沉浸在阵法图的世界里,很久才抬起头来看一眼屋外的椿树,缓解眼睛的酸涩。而阿贵依旧在游廊上晒太阳,他已经很老了,生活中最常做的事情除了晒太阳就是睡觉。
过了很久,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岑深以为来电人是桓乐,不假思索地接通电话,却在听到对面的声音时,脸色微沉。他没有应声,只静静地听着,目光遥遥望向高大的椿树,晦暗莫名。
良久,那边似乎终于把话说完,岑深回了一句:“抱歉,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转告他——人生没有回头路,已经丢掉的东西,就不必再捡回去了。”
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脸色阴沉,整个人像被按下了定格键,久久都没有动作。
阿贵后知后觉的看过来,问:“怎么了?是谁打电话过来?”
岑深摇摇头,没有说话。
阿贵见他这样,心里就不免担忧。这一年到头除了骚扰电话和外卖,岑深的手机根本不会响,那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
蓦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是……那边那个他?”
岑深这才缓缓点头,道:“他快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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